卫伯玉心中忐忑地跟着摄政王府的侍卫走进了正厅,一进门就看见赵子良坐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处理公务,手中的毛笔快速急促地书写着。
“臣卫伯玉拜见摄政王!”卫伯玉走到正厅中间就立即抱拳下拜。
赵子良也不抬头,继续书写着,嘴里说道:“免礼,你先等一下,来人,给卫伯玉看座,上茶!”
卫伯玉与赵子良接触不多,安史之乱期间,他也只是见过赵子良两次,没有相处过,只是对赵子良的名声如雷贯耳,却不知道他的为人和处事,赵子良这番做派让他感觉很奇怪和新鲜,他见过不少上级官员、将领,甚至是皇帝,都不曾用这种方式来接待下属。
“谢大王!”卫伯玉行礼后退到一旁,等侍卫搬来座椅送来茶水,他才小心翼翼坐下,慢慢喝着茶。
半个时辰之后,赵子良处理完桌子上所有的公文,才放下毛笔起身走了过来。
此时卫伯玉已经喝完了三盏茶水,肚子里早就憋了一泡尿,但又不能失礼的起身去解决,只能强忍着继续坐着,看见赵子良走过来,他如蒙大赦,立即站起来行礼。
赵子良压了压手,示意他不必起身,走到他对面坐下说道:“卫将军,这次本王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跟你商量。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本王知道你在丁忧期间,但为了大唐江山社稷和天下黎民百姓,本王只怕要代皇帝陛下对你夺情起复了,希望你能理解朝廷的难处,理解本王的爱才之心!”
卫伯玉有些激动,站起来抱拳道:“大王,家母去世,微臣悲痛欲绝。如今却要放弃守孝丁忧,微臣心中实在难过。但家母在世时时常告诫微臣,既然食君之禄,就要忠君之事,自古忠孝不两全,既然大王和朝廷用得上卫伯玉,微臣愿意服从大王调遣,死而后已!待解除君王之忧再回家守孝!”
“好!你能这么想,本王就放心了!”赵子良点点头,继续说:“朝廷马上要组织平叛大军前往襄阳增援,神策军就是其中一支,你在神策军的时间最长,对这支军队也最了解,本王决定任命你为神策军军使,原司农少卿白琇珪调任神策军副大使兼任右厢兵马使,原东川节度使张献诚降为神策军左厢兵马使,至于太监霍仙鸣和窦文场就让他们回宫中伺候皇帝吧,他们这些太监既不会统兵,也不会打仗,让他们带兵实在太儿戏了,让他们做回本职工作最好!”
卫伯玉马上抱拳道:“是,微臣遵命!不知大军何时动身启程?”
赵子良说道:“十日后启程。你要跟白琇珪和张献诚搞好关系,你作为神策军主将要注意团结下属,注意沟通方式,如此才能挥军队战斗力!”
“是是,微臣记下了!”卫伯玉答应,他没想到自己这次不但没有降级或被贬,还从右厢兵马使升到了军使。
赵子良继续说道:“与神策军一同出征的还有镇国军,你们要与友军团结协调合作,不要生出嫌隙,大敌当前,所有人都要放弃成见、团结、一致对外!在出征期间,你和镇国军军使骆元光都要服从领兵主将的指挥和调遣,不可故意拖延军令的执行!这一点,本王会派出监军监察你们对上级军令的执行情况、军中将士们的军纪情况、密谋叛乱、对朝廷不尊不利的言论,若出现上述情况,主将一定会严惩,事后本王也会追究。但是你们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忠诚于朝廷、严格约束军队军纪、严格执行主将下达的军令,监军就对你们起不了作用,你们只管带兵打仗,监军不会干涉甚至跟你们抢夺指挥权,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们可以向本王上书控诉!”
“是是,微臣明白!”卫伯玉惶恐的答应。赵子良这次把监军派到军一级的军中,同时也大大限制了监军的权利,这以往皇帝只把监军派到边镇主将身边不同,加强了对军队的控制,同时也减弱了监军对领兵大将的制约。
“好,你先去神策军驻地上任,跟白琇珪和张献诚碰碰头、见个面,再派人去兵部把辎重粮草军械装备领取回去,这几天要加强操练、严肃军纪,把军中不听话的兵士该清理的要清理出去,特别是那些老兵油子,他们打仗不行,逃跑一流、捣乱更是在行,把这些人留在军中有害无益!神策军,本王就交给你了,若是出了问题,本王就要唯你是问,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