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宗的心砰砰直跳,“你的意思是摄政王是故意让太子带兵去打李灵曜的?目的就是要借叛贼的手除掉太子?”
裴冕道:“除此之外,老臣想不出其他可能性!要知道打仗并非儿戏,那是要死人的,而且成千上万人死去,摄政王会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给太子挂一个元帅的头衔就行了,完全可以另外委派大将统兵,他却让一个外行去统带内行,这不可疑吗?”
代宗虽然性格柔弱、耳朵根子软,但他并非是可以任由别人忽悠的人,他疑惑道:“好,就按照你的分析,就算摄政王真是怀有这种心思,但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朕有二十个儿子,就算适儿死了,朕还可以立其他皇子为太子!”
裴冕听了这话不由急得跳脚:“哎哟,我陛下啊,您怎么还不明白呢?其他皇子能跟太子殿下相比吗?太子在朝中有一大帮老臣帮衬,在朝中的话语权极重,摄政王很多不当的施政举措都遭到过太子的反对,他因此怀恨在心啊!其他皇子虽然随时可能被立为太子,但是他们在朝中并无根基,就算他们被立为太子,在朝堂上也根本就没有话语权,先是俱文珍等人或被杀,或被关在大牢,后来元载一派的势力受到连续打击,损失惨重,元载现在当起了缩头乌龟了,只有太子能跟他对抗,恰巧李灵曜造反,这正好给了他一个除掉太子的机会,也怪太子太急着立功表现自己了,赵子良正愁怎么让太子统兵,太子没有跟老臣等人商量就擅自做主表示要统兵平叛,这不正好撞了赵子良的刀尖上吗?”
代宗心里七上八下,仔细一想,裴冕的话也不是没有根据,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赵子良会这么做,他摇头道:“你说的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朕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太子是元帅,元帅受伤或者战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摄政王就算要算计太子,用这个办法的变数太大,按照他的一贯行事作风,他不会这么干”。
裴冕不由抚着额头,叹道:“陛下啊,您别被赵子良的表象给迷惑了,您想想,如果太子殿下没事,只要他吃了败仗,赵子良都有足够的理由治他的罪啊,如果赵子良剪出了太子在朝中的势力,那么整个朝堂上就是赵子良一个人说了算了!到时候他如果要做什么,谁能拦得住?这太下迟早都得改姓啊!”
代宗被裴冕说得有些心浮气躁,起身摆手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朕累了!”
李豫虽然赶走了裴冕,可他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裴冕的话总是在他耳边萦绕,作为一个帝王,他最在乎的当然是自己的皇位,如果不是他实在没有办法解决藩镇叛乱以及朝中复杂的局势,他当然不会把军政大权委托给赵子良,可从裴冕的话来看,赵子良的所作所为好像已经在威胁他的皇帝宝座和统治地位了。
内心激烈的斗争让李豫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指关节都捏得白了,独孤氏端着一碗燕窝走过来看见李豫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担心的上前问道:“陛下,你怎么啦?”
李豫回过神来,换忙掩饰:“哦,没事,没事,你端的什么?燕窝啊,朕正感觉饿了!”
站在门外伺候的一个太监把殿内刚才生的事情看得和听得一清二楚,轮值的时间结束之后,他立即离去。
摄政王府,练武场。
赵子良拿着枣阳槊与护卫军统领马遂打斗得不亦乐乎,两人骑在马背上你来我往杀得不可开交,不到一会儿工夫,马遂就招架不住了,败下阵来,打马退到一边抱拳道:“大王神勇,微臣不是对手!换张将军上吧,微臣实在撑不住了!”
赵子良时常跟军中大将们过招,主要是为了活动筋骨,到了他这个境界的武技,与一般人较量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他平时主要通过频繁的体能修炼以保持身体机能不退化,并努力试图更进一步,另一方面通过打坐在脑海中修炼自己作战技能的意识,在这两方面的修炼每进行到一段时间之后就以意识驱动身体来做试验,看看自己的战力是否得到了提高。
赵子良向虎牙军统领张贲和选锋军统领赵北同时招了招手:“你们两个一起上!”
以二打一,张贲和赵北并不觉得是耻辱,他们都知道单凭一个人与赵子良过招根本就撑不了几招就会落败,两个人一起上还可以多撑几招,要知道在过招的过程中,赵子良是绝对不会放水的,他们这些大将虽然每次都被赵子良打得鼻青脸肿,但都很高兴,因为每次跟赵子良过招在武技上都会有一些进步和感悟。
张贲和赵北两个人上马与赵子良接战,一共只撑了十二招就双双被赵子良打落下马,但却没有受伤。
“今日就到这里吧!”赵子良说着跳下马来,两个壮汉兵士跑过来把他的枣阳槊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