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左手,在右手上用力地掐了一下,很痛,很痛,这不是梦,这是现实,那这个声音……
“子沫?你是子沫吗?”乔亦伦看到了她的迟疑和惊讶,但是却迟迟不愿抬头看自己,他有些纳闷,难道自己错了吗?他仍在耐心地等待,等待她给自己一个回应。
夏子沫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复杂,缓缓抬头,当她接触到那张脸、那双眼睛时,她浑身无力,双手一松,戴安娜直接掉向地面。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开,反复几次,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是子沫,对不对,你就是我梦的子沫。”乔亦伦跨步上前,接住了花,双手捧着,递给了子沫。
“亦伦,真的是你?你真的是二少爷?你真的是二少爷!”子沫哇的一声哭了,并上前紧紧地抱着乔亦伦。
夏子沫的反应虽然是超出了乔亦伦的预想,但是,他知道,他们一定是彼此很重要的人。
“子沫,你是子沫。”乔亦伦伸出手,轻轻地环住抱着自己哭得昏天黑地的夏子沫,那一刻,他的心才慢慢地安定下来,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完成了一件大事。
“亦伦,我是子沫,我是你的子沫,你不记得了吗?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也不活了。”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泪流满面,乔亦伦的心被一阵阵地戳动,很痛,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轻声安慰道。
“别哭了好吗,你一哭,我心好痛,好难受。”
他这一说,夏子沫将他抱得更紧,哭得更伤心,她仿佛是要将着两年多压抑的思念和委屈全都泄出来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平息了一点后,夏子沫才抬起头,眨着哭得红肿的泪眼,仔细地看着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牵肠挂肚的男人。
子沫伸手,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颊,轻声念到:“这两年,你为何不回家,你到底在外面经历来了什么?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吗?我日夜思念着你,我也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找到你,亦伦,我想你想到心都碎了,你再不出现,我的心就再也无法还原了。”
“子沫,我……”乔亦伦想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都经历过什么事情,但是他只知道,她一直在自己的梦里。
话到嘴边,他却不忍心了。
看她这么忧伤,也许是真的很伤心,看得出来,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很重要,她那么思念自己,如果此时说自己不记得她是谁,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她会不会更伤心?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但是,我不怪你。”想到那天在步行街上,那个那还挽着他的情形,子沫料定他是有苦衷的。
“我没有,我只是……对不起!”
听着他说对不起,夏子沫抱着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这一句对不起,有很多种意思,而子沫理解的,偏偏是和苏珊有关。子沫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退出了好几步,才停下,眼神幽怨地看着他。
他说对不起,他是选择了留在这里是吗?对不起,那就是不愿意回去了或者是不愿意跟自己走了。
子沫的眼泪不听话地流下来,一颗接着一颗,吧嗒吧嗒地流着,滴在下巴上,滴在嘴角,滑进胸口,一阵冰凉。
看着自己面前突然间泪流成河的子沫,乔亦伦不知道自己那里说错了,他手足无措地一步一步上前,靠近子沫。
“子沫,你听我说,你不要伤心,子沫,求你了,看到你这样,我的心好痛,这里好痛,你别哭好不好。”乔亦伦用手摸着自己的心脏位置,一脸焦灼地看着子沫。
“你心痛吗?我的心更痛,你知道吗?我们每个人都在找你,都不相信你死了,我们都等你回家,而你却对我说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换来你的新生活,一句对不起,你就能抹杀掉这两年以来我们的煎熬?你知不知道,爷爷为了你伤心得病重卧倒在床上;你知不知道,你的爸爸妈妈,整日以泪洗面,祈求你平安回来;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你和我的儿子都一岁多了;你知不知道,凌枫哥和文涛都快自责死了,一直活在内疚总,无法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乔亦伦,你居然一句对不起就像平息一切,你就是一个混蛋,你……”
也许是因为激动,也许是因为伤心,子沫没说完,便昏了过去,乔亦伦吓得赶紧扶着她,一把抱住,忙着掐她的人中,见她没反应,抱着子沫直奔附近医院。
医生检查完了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导致昏厥,让他不要太刺激她。
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子沫,乔亦伦痛苦不已。
夏子沫一口气说得太多,而他一时间无法全都接受得过来,但是他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人,他不是阿木,他是乔亦伦,因为子沫每说一个人,他的心都像被刺了一刀一样,万般绞痛,滴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