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越来越沉,一直沉到了底,他还记得那天,他见她最后一面时,说的那些绝裂的话,她一个劲儿的跟他道歉。
可是他都说了什么,他说:“你以为说对不起就有用吗?”
“你以为说对不起,我妈就能活过来吗?”
“程安安,除非你去死!”他那天跟她说了那么多混蛋话,如今每想起一句,都仿佛在心头重重的插上一刀。
如果可以,他情愿他没有说过那些话。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她再也听不到了。
他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这样,可以把自己身上的热源分给她一点一样:“安安,这样就不冷了,咱们回家,回家就不冷了!”
他喃喃说道,不知道说了什么,身子的眩晕感更重,明明手术已经结束了,程安安身上的血也被擦干净了,他却闻到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味,绕的他头晕。
她依然没有反应。
还是没有反应,无论他怎么喊她,她都不应了。
她一定是在生气,她脾气了,使小性子,不答理他了,一想到这个,宫欧全身不可控制的抖起来,他用力的将程安安从手术台上拖了出来。
那一刻,隐忍的情绪全然崩溃,他动作狠,却偏偏透着倾世的温柔:“程安安,你不是恨我吗,你怎么能比我先死!”
可她,却再也不能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