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楼上男性死者的情况，是不可能将行凶者从楼上窗户里推下来的。就算那会儿他还没有彻底失望，可颈部那一刀所造成的后果，已经足以令他失去这个能力了。更何况，楼上特护病房里头并没有男性死者带伤游弋到窗口附近的痕迹，更别提搏斗时必然会产生的混乱血迹了。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到初步分析汇总这里，就已经可以被认定为有第三人参与了。且不去说坠楼女性有没有参与到跟神秘第三人合谋的地步，起码她已经被人推出窗口坠楼死亡这一点，便可以证明还有一名凶手、乃至是本案的最终凶手在逃。

依着往日里处理案子的经验，杨涛让来人返回现场主持工作后、立刻着手让人去读取院方布置在病房过道上的监控摄像头录制视频证据。

螺蛳壳里做道场，不管房间里的情况有多么的复杂、只要是进入那间病房的家伙都无法逃出监控摄像头的记录不是吗？

这会儿，不论是杨涛还是现场勘探的刑警们都没有意识到一个盲区。那就是，病房里除了坠楼而亡的护士以及病房里的医生外，还有一名被警察到场后转移出去的植物人。

没错，这个植物人就是周剑飞了。而楼下花坛里头坠亡的年轻女子，正是差点就跟唐锋结婚了的韩雪。

就在杨涛焦虑等待前去调阅监控视频内容警员、将确切消息传回来的过程中，几名负责做现场笔录的行径完成了他们各自的工作，碰头核对了一番各自手中纪录下来的重要情况。然后，俩名年纪较大的警员找到了在现场坐镇指挥的大队长杨涛。

“杨队，有个情况要向你汇报一下！”这名刑警在杨涛落座的车门玻璃上扣了扣，待到里头将玻璃降下来，立刻汇报起问题来：“据走访调查现，女性死者名为韩雪，系案特护病房病人周剑飞女友。而楼上特护病房中的男性死者名为卓霄云、是医院副院长的独子，在医院有情圣的绰号。据传，护士当中稍有姿色的都被他给上手过，不论是否婚配……”

杨涛下了车，与俩名刑警交流了一阵，心中已经有了一条模模糊糊的案情走向。正巧这时候，江宁市局局长、小老头龚孝林赶到了案现场。

见到龚孝林从风风火火赶来的警车当中下来，杨涛迅速赢了上去。

“情况怎么样了？找到案子的头绪了没？”谁说如今的龚孝林已经进入了等待上调半级养老的状态，可既然上面的调令还没有过来，他还是要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

杨涛也不废话，迅速将自己刚刚才琢磨出的模模糊糊案情走向、给这位比自己低了大半头的老局长概述了一番。

龚孝林目光一直在不远处被围观群众们阻挡住的花坛、以及楼上哪一件灯火格外明亮的病房窗口游走着，待到杨涛讲解完他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后，反问了句：“你们的意思是，这是一起情杀案？死者卓霄云往日所做的事情暴露了，被事主找到了医院，恰巧又遇到了这个卓霄云对韩雪下手的事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