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就站了起来,逼问曹无岁:“你们没有向南示警?”
曹无岁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烽火终日不息,更遣人一个寨子一个寨子的传消息过去。怎生没有向南示警?你们就没碰上?”
队正扫了徐乐一眼,冷笑一声:“还不是这位乐郎君驱使昼夜不停,途中军寨也不入。哪里碰的见这些沿着军寨传递警讯的使者?差点就害得咱们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一头撞进突厥狗的大军队伍之中………”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乐郎君,要知道恒安甲骑是恒安鹰扬府的根本,不是给你这样糟蹋的!现在前面就是突厥大军,咱们哨探之任已了,下面乐郎君的号令,就恕某不能从命了!”
几名玄甲营骑士,按住了腰间直刀刀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刀柄已经出鞘半截。
人人脸上,俱都是狂怒之色!
但为属下,此刻竟然说出不奉命的话来。还是当着壬子寨的军民大喇喇的说出口来。这种羞辱,对军将而言,已然无以复加。边地男儿,本就重颜面轻生死。辱及徐乐,就是辱及玄甲骑。
这些玄甲骑士,真的准备就拔刀扑向这些恒安甲骑!
恒安甲骑也毫不示弱,纷纷按着腰间刀柄,拔刀出鞘半截,怒目相对。双方都向前迈步,甲叶碰撞之声乱响。
这一营恒安甲骑,营将正是苑君玮。苑君玮三番五次折在徐乐手里,连累得一向自傲的这些云中精锐也颜面无光。现下寻着机会就报复回来。玄甲骑要动手,他们也奉陪,恒安甲骑还没怕过谁来!
壬子寨中,所有人都看傻了。这支援军当真剽悍已极,雪野中连续奔袭一百余里,飞兵而至壬子寨,现在居然自家还要动起手来,这个路数到底是什么,当真是看不明白。
双方都是披甲之士,眼看最前面几人就要撞在一起,如此局面,任谁想挤过去分拆,不死也得送掉大半条命!
数十双脚,踩得雪泥四溅,眼看就要碰撞。突然之间,风声呼啸,一柄直刀已经横空而过,直没入两军之间雪泥之中,扎在地上剧烈颤动,只出啸音。
两边军马,停下脚步,转头望去,就看徐乐慢悠悠的拍拍手,腰间直刀,只剩下空空的刀鞘。
徐乐语声轻松:“也罢,后面反正也用不着你们了。打架就不必了,你们这几十骑,不够我一人收拾的。”
不管徐乐这话是不是吹牛,他是不是真能一个人独战数十恒安甲骑。但是徐乐崛起以来,一路从北打到南,从南打到北,从来以少对多,还从无败绩的声名可是实实在在!
自家一涌而上,还被徐乐一人打得歪歪倒倒鼻青脸肿,这怎么还在军中做人?大家都学着苑营将,觉得每个人任何时候都在嘲笑自己么?
几十恒安甲骑,被徐乐一人就镇得裹足不前。看得旁边曹无伤只是倒吸一口凉气。
恒安甲骑他也打过交道,知道是眼睛长在头顶的一群家伙。居然就被这小白脸一句话就给吓住了,是真的不敢几十个人上去挑战他一个人!
入娘的,这小白脸是二郎显圣真君下凡不成?
这二郎显圣………不,什么乐郎君,还举步直向自己走来。离得近了,越显得英挺不凡,剑眉如漆。
就听见徐乐语气轻松的问道:“可有熟悉壬午寨地势的向导?刘鹰击号令,最远而至壬午寨,既然突厥人抢走了,我再把壬午寨夺回来就是。”
入娘的,这小白脸还真当自己是二郎显圣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