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江千禾这人,表面上不喜欢南宫叶玫,却是很护短的,叶玫既然嫁给了他儿子,就是厉家人,哪轮得到外人说三道四?所以她不客气地怼她嫂子:“我帮他们带孩子,那是我愿意,不是他们扔给我的,她叶玫要是不扔给我带,我还生气呢。再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早就讲男女平等了,还
分什么女人天生该做什么?叶玫喜欢工作,那是好事,她如果不工作整天呆在家里,我看着也烦。”
她嫂子没好气地说:“你既然支持女人出去工作,那你为什么没工作?”“谁说我没工作?”江千禾更不高兴了:“你忘了,我刚嫁给金声的时候,你不也天天劝我不要工作?说女人就该吃吃玩玩,趁年轻玩个够,所以你天天除了逛街就是打麻将
。
“嫂子,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说,那时候看到你天天打麻将,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哥撑着,我对我哥很心疼。但那是我哥自己愿意的,我也不能说什么。”
江若冰的养母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江千禾突然把矛头指向了她身上。厉战飞在外面暗暗赞同母亲的话,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舅母那样的生活,表面上看来,舅母就像古代的大家闺秀一样,足不出户,笑不露齿,但她除了做家务打麻将
,什么也不会,这样的生活方式有什么可骄傲的?还批评叶玫!
如果是他妈或者他姑妈批评叶玫,他还无话可说,因为江千禾和厉金鸣的确比叶玫能干,但不知道他舅母哪来的底气指责叶玫。
江千禾接着说:“那时候我和金鸣都在公司帮忙,金鸣还是未婚的小姑娘,也每天抛头露面跟着我们跑业务,晒得脸庞黑黑的,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
“我们帮着金声把公司做大,然后金鸣结婚了,邹家洪退伍进了公司,我们几个人干得轰轰烈烈的。
“那时候你在做什么?还是打麻将!
“后来我公婆年纪大了,我和金声才慢慢退出公司,回家照顾老人和孩子,而你还是在打麻将!
“现在你总是在我面前说战飞和叶玫的事,你觉得你是为我们好,可这样的好,我却不想接受。“我儿媳妇儿当兵是当兵的料,回来上班也有她上班的样,她也教子有方,把两个孩子教得又懂礼貌又可爱,这样的媳妇儿有什么不好?她爱上班就去上班,想回来我家的
大门也敞开着。只要她喜欢,她做什么我都支持!”
不管江千禾这话是不是出自内心,反正厉战飞当时听见了特别感动,不管怎么说,他妈妈没有跟着舅母一起指责叶玫,而是帮叶玫说话,他就高兴。
江千禾的嫂子没上过班,家里人口也简单,就一个养女,江若冰被生母带走后,剩下他们夫妇俩就更简单了,所以她也没多少家务活做,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打麻将。因为没有孩子,江千禾的父母也过世了,他们没什么负担,江千禾的哥哥一个人做点小生意挣的钱就够他们用了,所以她的确算是无忧无虑地过了一辈子,也因此体会不
到上班族的酸甜苦辣。
不过厉战飞见母亲怼得舅母哑口无言,又担心她们吵起来,毕竟是亲戚,吵着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他正想进去和稀泥,又听见舅母说话了:“行行行,你厉害,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扛得起锄头还打得算盘响,能文能武,难怪厉金声把你当成活菩萨一样宝贝着。”
江千禾笑骂:“我哪有你厉害,你天天清一色极品关三家,吓得牌友都不敢来了!”
她知道嫂子的麻将瘾戒不掉,说她“天天清一色极品关三家”是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