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六年,四月二日。
北地的气候已经开始不断的回暖,春意浓浓,到处都都洋溢着一片勃然的生机,即使是经济遭受严重破坏的冀州也恢复的一丝人气。
邺城。
王宫。
这一天,魏王曹操的心情很好,好的不得了,笑的有些见牙不见眼:“哈哈哈,他孙仲谋一把火烧了孤的粮草,现在不还要亲自送回给孤,孤如今真的很想看看孙仲谋现在的嘴脸!”
涿郡突击者,魏国算是挽回了一丝面子。
吴国的主动谈判,更让魏国占尽了上风,这一次的谈判,吴国倒是显得弱势很多,毕竟数万将士被魏国拿捏在手中,他不服也不行。
在曹操心中,孙权此人,也算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最后的谈判结果对于曹操来说,很满意,吴国以十万石粮食为代价,赎回被围困在易城的两个师的将士。
十万石的粮食,这是绝对魏国一个狮子大开口的价格。
但是吴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讨价还价的意思,直接一口气的答应了下来,这反倒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也许当初在冀州,他们一口气烧了魏国将近十万石的粮食,现在人家要回这个数,也理所当然,消息传回金陵城,孙权在咬牙切齿之下,直接允许了。
“大王,吴国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在昨日下午,十万石的粮食已经进入了寿春城!”荀彧躬身的道:“我们魏国如今是不是也应该表现出诚意,北面是不是应该收兵了?”
“嗯!”
曹操闻言。满意的点头,道:“立刻传令张辽,撤兵涿郡,放开易城,回兵界桥,让他和志才都回来吧,至于北面。把兵马交给于禁来防守,接下来。我们的重心就该放在关中了!”
“诺!”
一个亲卫拿着曹操的命令,八百里加急,立刻北上。
“父王,儿臣认为。吴国的这一次谈判,有些过于示弱了!”曹昂突然拱手的道。
“文若,这一次孙仲谋这厮为什么这么简单就认栽了呢?”
在兴奋过后曹操听到曹昂这句话,心中也有些疑惑起来,他目光看着荀彧,有些想不通的问道:“孤相信孙仲谋的心中也明白如今的时局,孤没有和他决战的意图,他不可能没有感觉,所以涿郡的事情就算拖一拖。最后他压一压我们的价格,也未曾不可,毕竟他都低头了。孤也不会太过分!”
曹操的心中并没有想到这么顺利,不过孙权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意思,明显出乎他意料之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异之处!
“大王,这的确有些异常!”
荀彧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头。目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常卿钟繇,道:“钟太常。是不是孙匡和弘咨的谈判经验不足,让汝给逼迫的谈判失礼,才如此早早答应了我们魏国的条件的!”
这一次是钟繇亲自谈判的,情况只有他才最清楚。
“不至于!”钟繇摇摇头。
“钟卿,汝和孤说说,这一次谈判的感觉?”
曹操想了想,紧接着问道。
“回禀大王,这一次的谈判,微臣感觉,他们仿佛比我们要急躁!”
钟繇对着曹操拱手,然后才细细的禀报的道:“作为谈判使臣,孙匡的确有些年少气盛,但是作为谈判陪伴使臣的弘咨,此人表现的很老辣,进退有度,并不太像是是谈判失利!”
“这就有些奇怪了!”
曹操冷笑,一双眼眸闪烁着幽幽冷芒:“以孤对孙仲谋这厮的了解,他不太像一个吃亏了不还手的人!”
孙仲谋,他不止研究了一次,自从东海的伏击战开始,他已经注视了这个少年好多年的时间。
这绝对不是一个打掉牙齿活血吞的人。
“报!”
这时候,大殿之外,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禀报大王,琅邪郡镇守将军臧霸,八百里加急奏报!”
“立刻呈进来!”
曹操闻言,心中微微有一丝不安,连忙大喝了起来。
“诺!”
这一个传令兵有些风尘仆仆,战甲劣迹斑斑,他大步急促的走进来,双手把奏书举过头顶,道:“臧霸将军麾下斥候营校尉,陈兵,呈将军亲笔奏书而上!”
曹昂走上一步,亲自把奏书从传令兵手上接过来,然后恭敬的递给了父王曹操。
“什么?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琅邪郡十三座城池,居然全部失守?”
曹操接过了战报,当着群臣的面前,直接摊开,仔细一看,顿时面容铁青,双眸爆出一抹怒火,他忍不住站起来,狠狠的把奏书砸在地面上:“废物,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孤要尔等何用也!”
众臣闻言,皆然有些大惊失色,相继俯跪而下,荀彧连忙捡起了被曹操扔掉地面的奏书,细细的看了看,然后忍不住一字一言的读出来。
“三月三十一日,晚上,子时,吴军海军两个舰队登陆琅邪县,东海郡镇守的两个师突然北上,将近五万精兵,南北夹击,主将贺齐身先士卒,长驱直入,适当此时,莒县,开阳,东安,阳都,东莞,五个县的县令叛变,各地县兵倒戈相向……末将无能,节节败退,战斗维持一天的时间,战损三千将士,无奈之下,末将只有率兵,退出琅邪郡,返回泰山郡,驻扎奉高……末将镇守琅邪郡不利,请大王降罪,镇东将军臧霸上书!”
这是一份请罪书,请罪的是镇守琅邪的臧霸将军。
臧霸自从归降魏国之后。得曹操倚重,领兵上万,镇守琅邪。防备吴国,这些年,他曾经也和徐盛潘璋等人争锋多战,进退有度,却没有想到这一次被吴国东海大营的贺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到一天的时间,琅邪就已经丢了。
“仅仅一天的时间。吴军居然能夺琅邪?好恐怖的速度,这个贺齐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