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秀只是看着刘长安,看来他对秦雅南很有信心,认为秦雅南不可能背着他去找别的男人。
这是一个单纯的当哥哥的应该有的心态吗?
当年生的那些事情,终究影响了他的心态,男人终究是一种占有欲极其强烈的生物。
哪怕自己得不到,甚至自己未必想要,但是最好别人也得不到。
就是如此。
“秦雅南要是有什么秘密情人,或者男朋友,那又怎么样?”苏南秀反问道。
“这大概是一件让人感受很复杂的事情,可能有点难受,但要是两情相愿,她心甘情愿,那也挺好。”刘长安并没有细想,只是觉得应该是这么一个心态吧。
“苏轼写《水调歌头》的时候是公元1076年,这时候琴操才两岁,琴操十三时家道中落,成为官妓,卖艺不卖身,红极一时,然后她遇见了苏轼。”苏南秀冷冷地说道。
她熟读诗词,自然知道男人的风流和感情,只在诗词之中,写的美,唱的也美,扒开来却都是女子的幽怨,哀愁,苦难和一生的埋葬。
她知道刘长安喜欢读一些诗词歌赋,那么这样的男人,大概和历代的文人才子,多是一个德行。
“这事我知道……可是这和秦雅南怀孕有什么关系?”刘长安平静地看着苏南秀,这时候的苏南秀,那股子怨气又压抑不住了。
在眉眼间,唇齿间,语气里,都要溢散出来了,毫无疑问苏南秀对于秦雅南怀孕这件事情有许多复杂的情绪。
“苏轼和琴操自然不可能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琴操心有所属,苏轼这样的老风流骨头怎会放过她?只是苏轼尤其下贱。他和琴操游西湖,琴操问他,何谓景中人,他说裙拖六幅潇湘水,髻挽巫山一段云。琴操问:何谓意中人,他说随他杨学士,鳖杀鲍参军。琴操问,如此究竟如何。他说: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苏南秀又冷笑起来,倒是没有看着刘长安,她并非借此嘲讽刘长安,至少刘长安不会做这种事情。
“琴操听苏轼这般话,才死了心,削为尼了。”刘长安自然知道这段故事,“琴操削为尼以后,苏轼还常来找她,但是她已经知道完全不可能有红尘姻缘了,八年后就去世了。”
“苏轼就是如此,他的意思便是,他不可能娶了琴操,他要维持自己的人设和名声。可他也不希望琴操嫁给别人,告诫琴操就算嫁人,最多也只能嫁给俗人罢了,比不得他这样的风流大才子。琴操便如了他的意,削为尼,终身不嫁了,苏轼便放了心,还能带着和尚和友人去找她参禅,何等风雅风流,不沾一点俗气。”苏南秀这才回头看着刘长安,话说到这里,他应该懂她的意思了。
“你是说,男人对于女人的心思,往往就是即便自己不能名正言顺的拥有,也不会希望她属于别人?”刘长安点了点头,“苏轼这事确实做的过份,也确实属于男人的普遍心理……人设吧,不能扒,人心吧,不能细看。”
“你敢说你对秦雅南不是这样的心思?”苏南秀更生气了,“可你又不可能让秦雅南如琴操一样的下场!”
苏南秀生气的便是,刘长安不会让秦雅南去削为尼,斩断两人之间的情缘。
“所以你先想象我会做出你特别无法容忍的事情,然后以此为依据来和我生气?”刘长安指了指自己胸口,“你在我身上立个靶子自己打,过份了吧?”
“我一直是这样的,你才知道吗?”苏南秀恶狠狠地瞪了刘长安一眼,“趁着你的心肝宝贝妹妹在我手里,你没有办法和我较劲,我能不趁机把你当靶子打吗?”
“行。”刘长安示意她继续。
苏南秀却不想说什么了,她其实想知道的是,刘长安对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思。
直接问他,他肯定也不会给她满意的答案,苏南秀也不想直截了当地问。
对于女人来说,泄情绪才是最主要的,至于能不能解决问题,那倒不是重点。
“秦雅南怀孕了,这是一件大事。”
刘长安和苏南秀回头一起看着上官澹澹,她似乎终于确定了生了什么事情,努力酝酿出了她觉得合适的情绪,欣慰地看着刘长安。
“想来你是很高兴的,毕竟秦雅南那么擅长讨好谄媚。”苏南秀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官澹澹,想起来了秦雅南以前面对上官澹澹的做派……从今天刘长安和上官澹澹之间的感觉来说,秦雅南还真是讨好对了人,看得出来上官澹澹对刘长安有一定的影响力,否则刘长安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把她带在身边。
“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嫉妒别人是没用的,我上次让你们讨论事夫之道,看来你也并没有多少体会。”上官澹澹失望地皱眉看了一眼苏南秀,便移开了目光。
苏南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又看了看刘长安,一个不知道在土里埋了多少年的小老太婆,哪里懂得现代科学早已经证明了,这没有怀孕,是女方肚子单方面的原因吗?这男人不来努力,她有什么办法!
“你不要把责任归咎到他身上。我早已经知晓,你吸取了他不知道多少的精元血气,远甚于秦雅南,可是秦雅南却怀孕了,你却没有,那还不是你的问题?”上官澹澹一直盯着苏南秀呢,苏南秀那眉眼间的小动作,透露出来的心意,哪里瞒得住在后宫中生活多年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