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在田庄的管事李春山的陪同下查看着棉田的情形时,秦日爰骑马到了。
终于有正事干的李千耳假装看护水渠不让它跑水,目光则死死锁住秦日爰和陈小暖。
“姑娘,货被扣在夔州了,应该是郑家干的。强龙不压地头蛇,郑家仗着天高皇帝远,连私盐都敢公开贩售,咱们不如就让一步,分点好处给郑笃初?”
李千耳的眼睛一亮,夔州路安抚使郑均锋居然敢公开贩卖私盐,这可是大罪,圣上一定感兴趣,记下!
小暖带着秦三到了人少的地方,见左右无人,才道,“郑笃初说他是奉了右相的吩咐来的,说咱们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右相面子。因为右相想让晟王与他同进退,此事咱们确实不能跟他硬磕,咱们惹不起右相……”
“啪!”甩了一铁锹土在水渠边的李千耳扣住第二个手指头,右相居然想拉拢晟王,又一个大消息!
“秦某已与登州大小二十余家商号合作,再多他一个也无不可。只是秦某前几日得罪了他,不晓得该怎么把这个关系拉回来。对了!”秦三继续放消息,“姑娘的七师兄会炼丹不?”
小暖摇头,换了个方向,好让李千耳把秦三的脸看得更清楚,“师兄哪会这个,怎么了?”
秦三凑近一步,李千耳的眼睛挣得更大了,“秦某现郑笃初喜欢丹药,就算不吃放在鼻子前边闻闻也爽得很。若是张观主会炼丹,秦某去讨两瓶来投其好所,说不得这事儿就好办了。”
投其所好,这个笨蛋!玄舞暗骂一句,接话了,“姑娘,只闻味道就能舒坦的丹药怕是来头不小,属下在京中也未听闻有这等好丹。”
“莫不是郑家祖传的秘方?”小暖问道。
玄舞摇头,“郑家好像不善此道,不过属下调查赵书铎之死时,曾现他与郑笃初都有去田园雅舍吃茶的喜好。赵书铎掌药店粮草,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门路。”
“咔嚓!”!木头折断的清脆响声传来,小暖三人警惕地望过去,见李千耳手握半截断了的铁锹把,表情僵硬。
“你这家伙一点轻重也没有,你说这是你折断的第几把铁锹了!”华池过来,一草帽抽在李千耳脑袋上,挡住他的脸,“去,再回去拿一把,利索点!”
“是。”李千耳压着激动应了,快步向长工们住的院子走去,经过小暖几人身边时,小暖还停住关怀一句,“可伤着了?”
李千耳赶忙摇头,“俺皮糙肉厚不碍事,就是又弄坏了东西。”
小暖摇头,“弄坏了再修,人没伤着就好。”
李千耳一脸感激地回院关上门,立刻趴在门缝边偷看,只见小暖的嘴开合着,“那个赵书铎就那么厉害?”
玄舞摇头,“他要是真厉害,就不会因为贪墨了点粮草自杀了,最多只是认识什么花钱拿丹药的路子罢了。”
“这人死了他的路子也就断了,姑娘,咱们拿不到丹药,还得再想办法……”
李千耳直起腰,一脸的激动,今天真是大有收获!
待到晚间,李千耳和华池趁夜色归密林,与高仓颉报了消息。
高仓颉也激动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守在这旮旯里没逮到天师,却得知郑笃初手中有上等丹药的事儿。
“立刻去将郑笃初手里的丹药取来!”
华池立刻献宝,“属下已经取过来了,大人请过目。”
高仓颉将紫红色的小药丸倒出来,在灯下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才装入瓶中,“刷刷刷”地写了一张纸条,很是严峻,“八百里加急速送回京中,明天辰时前必须送到。”
小暖本以为放出去的消息最快得三日才能有反应,哪知第二日后晌,郑笃初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