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守一是张玄崖的得意弟子,不只武功高强还善治事,帮他打理上清宫事务多年,张玄崖几乎已离不开他了。当年师尊来信,要他即刻派四个武功高强、嘴巴严实最好还善理事的弟子给新入门的九师妹时,张玄崖有些为难。
若只有前两点要求,这样的弟子上清宫一抓一大把,但最后一点却难了。入门修道的人,大多摒除俗念逍遥恣意,善治事的着实不多。但师尊既然来信了,张玄崖自当听从,便忍痛割爱将守一派来师妹身边做事。
就如师尊所言,师妹身边危机四伏凶险异常,连守一这样的谨慎的人,若非师妹警觉又搭救及时,焉有他的命在。
虽然心思几转,但在小暖抬起头来时,张玄崖依旧是一脸亲切地笑容。
小暖见大师兄一头黑白相间的长梳得一丝不苟,五官看上去亦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只是比白白眉的三师兄少了些仙气。他虽然在笑,小暖也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但他的双眼却如墨般深不见底,纵使在笑,亦是波澜不惊。拥有这样眼睛的人,都是非常不好惹的,小暖有种初见三爷时的感受——大师兄这人,若论韬略,怕是师傅都要不及他。
惹不起啊惹不起,不过上清宫在这样的大师兄手里,小暖又觉得非常放心啊放心,她向大师兄身后的两人拱手行礼,“六师兄,七师兄。”
六师兄刘道清是除了小暖外,师兄弟八人中道观大徒弟多最会经营的,现在看着比他道观小徒弟少却更善经营的九师妹,两眼都在放光,“师妹,你那天师庙……”
“闭嘴!”和大师兄异口同声喝住老六后,张玄清才笑眯眯地对小师妹道,“师妹大喜在即,师兄弟们都想过来给你道声恭喜,可全来了也怕扰得你不得安生。所以才由我三人前来代为祝贺。”
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张玄崖考虑到木黛之事,不想他们八人一同出现,惹人注目。若是他们都来惊了要撞上来的兔子,便是罪过了。三人刚进会客厅落座,得了消息的秦氏和小草都赶了过来。秦氏连声告罪,称招呼不周,小草乖乖跟在娘亲身边,冲着姐姐姐的师兄们友好地笑。
见这对母女都是福寿绵长之相,张玄崖连连点头。刘道清见小草生得天庭饱满眼睛清澈,人中深长下颚丰满,一看便带着福寿喜气,将来不可限量,立刻决定抢占先机,“这位小姑娘,敢问你可拜了师门?”
他这话把秦氏吓得够呛,张玄崖斜了师弟一眼,“小草姑娘文承国子监祭酒丁中和,画延晟王之母华嫔娘娘,武自晟王府一等侍卫玄舞和你三师兄的弟子贺风露,经商之道由九清亲自传授,道清能教她什么?”
这个……哈,哈,哈……刘道清哈哈了两声,现他还真没什么可教的了。
秦氏一下不知该说刷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小草嘴角一扯,对着刘道清露出大黄式的微笑,“刘道长伯伯,咱们见过面的,前年我和娘亲去苏杭散心的时候。”
“哈,哈……”刘道清更说不上话来了,真有见过面吗,他怎不记得秦氏当时带着的小姑娘如此出色?
张玄清暗翻白眼,早知道就让八师弟来,带着六师兄什么的,太丢人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