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周围,布满了各处的眼线。晟王押着两个黑布罩头的人,在新婚第三日进宫面圣的事,立刻传遍京城各府、各衙。
虽不知晟王押的是谁,但能被押到圣上面前的,定是犯了大事的关键人物。
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京兆尹三位大人得了消息俱是瑟瑟抖,烧香拜佛地祷告圣上把差事派给其他二人,别落在自己头上。
晟王从皇宫出来时,据说面若悬冰,气吞山河。
柴严晟怎么个气吞山河法,程无介还没琢磨明白,便有下人慌张来报,“老了!大事不好了,大内侍卫骑马带刀奔着咱们府里来了!”
程无介手一哆嗦,将要画成的夏鸣图上落了几滴浓墨,成了废画。
他脑袋里迅速把最近做下的事转了一遍,才安下心骂道,“混账东西,你怎知他们是奔着程府来的?”
程家管事声音都抖了,“他们进了咱们府后的胡同……”
后胡同里,住的多是在程家做事的幕僚、管事。
程无介皱眉,“再探!”
管事刚出去,又有门人慌慌张张来报,“老爷,侍卫穿过后胡同,奔着南街的苏家去了!”
程无介又骂道,“话都不会说了,哪个苏家?”
“千牛卫中郎将苏缪苏大人家,侍卫是直接踹门进去的,苏家被围了。”
破门而入,这可不是搜查罪证而是要破家了。程无介暗暗思索着,苏缪是圣上的亲信,晟王怎会跟他起了冲突?
“再去打探消息,派人请庄国公、益霁候。”庄国公和益霁候是武将,苏缪出事,他们应知道些什么。苏缪牵扯了大罪,他要尽早弄清详情,掌握先机,程无介又吩咐道,“多派人手,去晟王府和李奚然家门口守着!”
李泗快进入天章阁,附在左相耳边道,“苏缪的子女、妻族几十口,都押入了大理寺死囚牢,连三岁稚子都没放过。赵书彦不见了,小草从晟王府借了侍卫,正带着大黄四下搜寻。”
苏缪上无父母,是靠军功起家的武将,妻族和子女皆被捉拿,这是犯了灭九族的重罪。这离着晟王出宫还没多久,圣上就下旨拿人,这就是铁证如山了。
李奚然平静的吩咐道,“前两日皇后娘娘送信说请老夫人进宫,你去看老夫人可准备妥当了。”
这是让老夫人进宫探听消息呢,李泗转身而去。
贺王、建王等人得到消息,也是心中惶惶。御史台的御史们听闻苏缪九族被擒,纷纷摩拳擦掌地写奏折,欲进宫面圣,问此举是否合制。
大理寺卿金益昀听着牢内此起彼伏的哭声,恨不得跟着掉眼泪。苍天不公啊,为何这倒霉差事又轮到自己头上来了。
京城唯一未被恐慌波及的,就是大皇子府了。
大皇子悠哉躺在花园中的大槐树下吃着樱桃,望着空中时而划过的飞鸟,等待京外来的捷报。
与此同时,出京的驿道上,两辆高头大马拉的车被大黄和小草截住了。大黄挡在路中间,冲着拉车的马狂吠。
马儿受惊,四蹄乱刨。
乔装成行商的大皇子府侍卫见到陈小暖的妹妹和大黄狗、它身后的晟王府侍卫玄其,就知他们已败露了,立刻扔出身上所有的暗器偷袭大黄和陈小草,趁着玄其等人挡暗器时,弃车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