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建隆帝立刻问道,“可被百姓察觉了?”
“那时百姓大半已经离去,太傅又被易王搀扶着,应无多少人察觉。”
那还是有人现了,建隆帝微微皱起眉头,“派李典为太傅诊脉问安,太傅晕倒之事不可外传,否则杀无赦!”
左相见万岁如此,心中微凉。太傅乃是帝师,他以七十二岁高龄登社稷坛宣誓,是要为万岁解忧。万岁听到他晕倒,最先关心的不是太傅身体如何,而是是否被人察觉,若是让太傅知晓,心中不知如何作想。
侍卫领命而去后,建隆帝又思索了片刻,才问李奚然,“今日的雷声来得实在蹊跷,爱卿觉得此事该由何人去查?”
左相弯腰行礼,“依臣之见,此事由司天监的宏大人去查最为稳妥。”
建隆帝脸色一沉,“那个废物,能查出什么!”
左相又献策,“若是万岁觉得他靠不住,可以让永福寺的慧清和玄妙观的王怀充一同去查,这俩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建隆帝这才点头,“师无尘还在京中?”
“尚在。”
比起宏雅、王怀充,建隆帝更相信师无尘的道行,“派人叫她来。”
传旨太监张来财去玄妙观传旨,王怀充要派人去晟王府请恩师。万岁正等着,张来财哪敢耽搁,立刻道,“罢了,罢了,咱家亲自就去晟王府请师道长。”
王怀充陪着他到了晟王府,却又扑了个空。小暖言道,“天还没放晴时,师姑便急匆匆走了。”
张来财焦急追问,“敢问王妃,师道长可说去了哪里,何时归来?”
小暖摇头,“师姑走得匆忙,什么都没说。”
张来财没辙,只得回去复旨。
师无尘是知道自己要见她,所以躲了么?建隆帝很是不悦,又问德喜,“师无咎在何处?”
德喜回道,“去年四月,师无咎进京在第四庄与晟王妃见了一面后,便失去了踪迹。”
师无咎和师无尘都是见过陈小暖后走的,小暖究竟对他们说了什么?建隆帝有心召小暖进宫询问,可她此时有孕在身,不宜宣召;而且今日在社稷台下,秦氏和小草也算立了功,这时宣小暖进宫责问,就更不合适了。
建隆帝烦躁地在宜寿宫内转了几圈,大步去了重华宫。不一会儿,重华宫内传出清灵安宁的琴声,跟在建隆帝身边的宫女太监们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三爷傍晚回到府内与家人共进晚膳时,秦氏和小草不停地说着社稷台的惊心动魄,华安歌和小暖也不时补充几句。
三爷静静听着,不得不感叹岳母三人运道之神奇。今天那样的情境,岳母带头在社稷台下祷告上苍,父皇早晚会知晓,就算他不说什么,也是对岳母此举极为满意的。
秦氏小声问女婿,“我看太傅被带下来时,两脚都拖拉着,他老人现在怎么样了?”
这事按说是不能跟岳母讲的,不过三爷从小暖那里学来了跟岳母相处的方式,他也相信她与小草、安歌都能管住自己的嘴,便低声道,“严晟回来时太傅还未清醒,此时事关重大,岳母不可与旁人提起。”
秦氏连忙点头,然后下意识地去看小暖。
小暖知道娘亲在想什么,便接着道,“太傅的身体并无大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