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了脸,包扎好伤口又带了顶能盖住伤口的帽子,老四柴严昙又变得人模狗样的。他见到老七从重华宫出来,愣乎乎地问,“老七怎么跑这儿来了?”
七皇子给两位哥哥见礼,有些拘谨地回话,“母妃让我给华母妃送了些梅花水来。”
淑妃与华贵妃走动越来越多了,二皇子看了眼他抱着的画轴,和颜悦色地问,“七弟看起来已经大好了。”
七皇子目光怯生生的,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道,“严景已经能一个人睡,也不会做噩梦了。”
“不错!”柴严昙应和了一句,他记挂着太傅府的情况,伸脖子喊道,“三哥,走了!”
见三爷扶着小暖出来了,柴严昙嘴巴张得老大。三爷便道,“你三嫂与咱们一块出宫。”
柴严易的目光依旧放在七弟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七弟回吧,莫让淑母妃惦记。”
七皇子点头,目送三位哥哥离去后,才抱着画回母妃宫里。站在墙角的朱荣看着七皇子的背影皱了皱眉,又回头看重华宫,居然见华玉站在宫门口,担忧地向宜寿宫的方向张望。见了华玉,朱荣哪还顾得上七皇子。笑容堆满脸地凑上来,“你莫担心,贵妃娘娘不会有事儿的。”
华玉点头,目光依旧望着宜寿宫。朱荣站在边上放肆地盯着她的侧脸看,越看目光越火热,竟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听到这响动,华玉的脸慢慢爬上红云。然后,朱荣眼睁睁地看着华玉的耳朵都成了红色!
莫非,华玉对他也有念想?朱荣激动地呼吸都粗重了。华玉似是羞涩难当,转身快步进了重华宫,避开朱荣火辣辣的目光。
朱荣站在宫门外回味方才的美景,缓缓抬起白森森的手指,抹过下唇,笑得尤为露骨。
将宫门口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郑美人觉得自己现了了不得的大事,表情比朱荣还激动。
三爷与扶着小暖上了马车后,便骑马跟在车边。待到了玉屏街,三爷在马上弯腰与小暖道,“今晚早些睡,我会回去得晚一些,不必等我。”
见小暖的眼睛亮晶晶的,三爷真想抬手将她的双眼盖住,又叮嘱道,“今晚让绿蝶在房里陪着你。”
小暖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前边不远有两个大灯泡盯着,她能说出口的只有一个字:“好。”
送走了小暖,哥仨并马而行,身后跟着一长溜太监,每个太监手里都捧着托盘,这是建隆帝赐给太傅的陪葬品,这长长地一串,显示了他对帝师的重视和痛心。
不过,街道两旁的百姓的眼神儿,却一点也不认同建隆帝表示“悲痛”地方式。比百姓更激进的是书生,有书生站在百姓群众,痛斥人心不古。更有甚者,还敢偷偷向太监扔鸡蛋。
这些书生被侍卫抓住,不惧反而很激动,大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破有以满腔热血荐轩辕的豪迈。
柴严昙也被这气氛感染了,他眼里闪着泪光,拳头握得嘎巴巴直响,恨不得仰头吼两嗓子,宣泄心中的压抑。三爷见他这模样,冷冰冰地道,“四弟在关外冻坏了骨头?”
柴严昙回神,摇头,“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