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不能甩手出去,只能和霍九说话了,但是心里却是多了几分烦燥。
他开诚布公地对霍柔风道:“你的年纪尚幼,有些事自是不能做主,本官也就不对你多言了,你只需回去告诉令姐,霍家弑杀皇亲,犯下大罪,念在霍家昔日在杭州造桥铺路,多行善举,便再给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此刻西北有战事,尚缺二十万担粮草和十万两军饷,就交给霍家承办吧。”
他一口气说完,便端起了茶,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霍柔风抓抓头,就这样把我打出去?
不把小孩当人!
她假装没有看到赵旭端茶送客,冲着赵旭抱抱拳,说道:“二十万担粮草,十万两银子,我们家砸锅卖铁倒是也能凑出来,可是我们又不是国库,为何要出这么多银子?”
赵旭万万没有想到,霍九竟然拒绝。
他沉下脸下,怒道:“霍家犯下重罪,弑杀皇亲国戚,大逆不道,本应满门抄斩,本官念在你们霍家在杭州薄有善名,这才给尔立功赎罪的机会,尔等莫要不知足。”
其实赵旭平日里也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是现在他面对一个小孩子,却无法抑制怒气。
不过是个商户,不过是个小孩子,凭什么就敢质问他?
霍柔风吐吐舌头,她没说什么啊,赵老头为何这样生气?
她心平气和地说道:“那请问阁老大人,霍家既然犯下重罪,那总该上堂提审吧,我家大掌柜在顺天府里住了七八天,既没有上堂也没有提审,我家压根不知道为何会被关进顺天府,正想问个清楚明白,那请问赵阁老,您说霍家弑杀皇亲,那可有案宗,案宗里可有苦主的状子、忤作的证词、凶手的画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么尸体呢?”
“若是连苦主的状子都没有,赵大人,霍家的罪名又从何而来?要不赵大人去和彭城伯府说一声,让他们出份状子,再把我们家的人抓进顺天府,请顺天府尹好好审一审?”
赵旭被问得怔住,他从未在刑部为官,若是平时也不会信口开河,可是方才见来人是个小孩,便想吓一吓,既是吓住霍九,也间接给霍大娘子施加压力。
可他没有想到,霍九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振振有词,咄咄逼人。
“一派胡言,霍家弑杀皇帝证据确凿,只是本官念在霍家往日善名,才给你们将功折罪的机会而已,休得再胡搅蛮缠。”
霍柔风点点头,表示听懂了,阁老大人不想再提了。
“赵阁老,虽说让我们将功折罪,可也变相是说我家的酒当真有毒,那以为宫里还能买我家的酒吗?京城的百姓还敢喝我家的酒吗?我家的生意自是也要完了。”
“明知结局是这样,那赵阁老,我们还不如等候顺天府审理案子打官司,官司若是赢了,霍家的名声也就保住了,酒照卖,生意照常做。”
“若是官司输了,大不了满门抄斩,我们在打官司的时候,提前把银子散给贫苦百姓,赚银子不易,要散银子那倒也容易。即使满门抄斩了,拿了银子的百姓们也会记住我家的恩德,岂不是比把银子白白给您要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