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展怀已经走了,他像来的时候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霍轻舟气得想跺脚,可无奈四肢都被耿氏兄弟揍得生疼,他连跺脚的勇气都没有了。
霍轻舟喊道:“你让我写信,也要把笔墨纸砚拿来吧,笔要湖笔,墨要徽墨,纸要薛涛笺,老子就喜欢这个,砚台要端砚,快点拿来,这是老子用惯的,没有这些老子写不出来,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他说完这番话,便觉得更加饿了,说话不但浪费唾沫,而且还浪费精神。
他不再说话了,看看四周并不算高的墙头,很想站到墙上看看,这座园子里都有什么风景。
可是他爬不上墙头了,他的身子每一块骨头都很疼,而他身上的每一块肉,不,已经快要没有肉了,现在的他全身上下只有骨头最多了。
“快点,笔墨纸砚快点送过来。”霍轻舟再一次出了声音,太饿了!
可是没有人理他,这座院子里只有霍轻舟一个人,就连平时看管他的大汉们也不见踪影了。
对啊,展怀不是说他是被请来的吗?那好,老子今天就要让你们瞧瞧啥叫悲惨。
霍轻舟扶着门框站起身来,一步一顿地走到门口,既然你说是请我来的,那我就走吧,不用你送,我自己出去。
可是就在霍轻舟推开大门的那一刹那,就看到耿氏兄弟那两张大脸。
霍轻舟冷笑,啪的一声从里面关上大门,忽然他感觉到有一股杀气,似是随时便能袭来。
霍轻舟吃了一惊,转过身来四处张望。
院子里还是空无一人,想来都在门口呢。
但是这一次,他却在院子里看到了很多人。
只是这些人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在墙头上,每人都挽弓搭箭,每个人的箭尖都是指向着他。
展怀早就做好了要杀掉他的心态,即使如此,却还是说得冠冕堂皇,好像是真的请他过来,把他待为上宾,他来去自如。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是想怕我死了,还是要随时待命,把我躺成刺猬?”霍轻舟尖声说道。
三面墙头上密密麻麻站了几十人,他们神色清冷,年纪看着虽然很轻,但是脸上却没有半分惊慌。
霍轻舟在心里暗骂,这些人可不像是当兵的,他们更加像是从小就在刀口上舔血的。
霍轻舟想了想,他快步走进庑廊,却又想要走回来,可是他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终究还是留在了庑廊下。
“算了,没有湖笔就换一种吧。”
“徽墨寻不到,普通墨也可以。”
“又不是给什么精致人物写信,薛涛笺就不要了,你随便找张白纸交给我吧。”
霍轻舟嘟哝着,他现他真的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他索性闭上眼睛,如果不是屋子里的门没有了,屋里屋外同样冷,他现在很想躺回那张冰冷的小床上去,毕竟躺着比坐着要舒服。
正在这个时候,那两扇大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一名下午的时候被他打了一拳的大汉走了进来,提着食盒,隔着食盒,霍轻舟都能闻到一股饭香,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从未觉米饭是那么好吃,只是闻到饭香,他就已经食指大动了。
大汉面无表情,显然还在恨着霍轻舟下午时揍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