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依据不够充分,因此齐子桓再问道:“这些毕竟都是你的主观感受,臆想成分居多,其它方面还有什么异常吗?”
“有,她家**有一个神龛,每次回家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先去上香,虔诚无比。这倒不奇怪,湘省西部许多家中都有拜神的习惯,可那神龛供奉的不是常见的佛像神仙,而是一个怒目圆睁的青面神像,袒胸露乳,倒提一把鬼头大刀,非常邪性。”
“这种神像倒是从未听说过。”
“总之,我和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前天。”
“前天?”齐子桓想起前天还和左锐泽一起吃了晚饭,那时他就有些忧心忡忡,但他只说是复习医师考试有些不太顺利。
“前天和你吃完饭后,我想起了她提到过丈夫要回老家参加亲戚的白事,所以鬼使神差之下又去了她家。仍然是一番云雨,过后说了会话她就睡着了。我觉得肚子有些饿,跑到厨房翻着冰箱,想找些食材给自己弄些吃的。他们家进货回来的食材大多放在另外一个冰柜里,冰箱里只有一些熟食卤菜,还有晚餐留下的剩菜。但其中放着一盘内脏,新鲜的,装在精致盘子中,颇为打眼。”
“人家做熟食生意的,冰箱里放盘内脏有什么奇怪?”齐子桓完全无法理解。
左锐泽并不理他,自顾自说着:“是肝脏,长度大概二十多公分,宽十多公分,右侧肝叶略大,这形态大小都是和我在学校接触到的人类肝脏样本一样。更重要是,这个肝脏形态有些失常,肝包膜表面欠光滑,并有局部纤维化现象,是典型的肝硬化。”
“会不会是你认错了?只是一头得了肝硬化的猪?”
“肝硬化有许多成因,但我进行了细细观察,这个肝脏硬化的原因只可能是一个——酒精肝。”
额,这就没辙了。总不能硬说是一头喜欢酗酒的猪吧。
齐子桓咂咂嘴,默默地想。
“后来小七她也醒来了,走过来钻进我的怀里,撒娇似的说这盘肝脏质量不好,等她以后买个更新鲜的再做给我吃。”左锐泽取下眼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可她不知道,在她过来之前,我就在肝脏后面看不见的地方取了一点点组织。”
“然后你就回医院做了检测吧,到底怎么样?”
左锐泽抬起头来,镜片有些反光,看不清藏在后面的眼睛。
“男性,中度酒精肝,取肝时或在生前,或在死亡两小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