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夜班的警察，大概是习惯了通宵熬夜，精神虽然没白天足，但总体还好，但很少熬夜的赵三山却已经哈欠连连，两只眼袋深深，黑眼圈醒目。

赵五岳情况稍好一点，他年纪轻，偶尔也会熬个夜、泡个吧什么的，但他此时有别的困扰。

“警官，我能上个厕所吗？我尿胀死了。”

“不行！少跟我耍花招，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不交代清楚，你哪里都别想去！”

对面的警察眉头一皱，语气有点不耐烦，没办法，这两个小时里，赵五岳东拉西扯的本事不小，想做这做那的借口也多，他耐心早就快耗完了。

赵五岳双腿夹紧，双手作揖，“警官，兄弟！我真的尿急啊，不是耍花招，真的！你相信我一次行不行？再不让我去，我就要尿裤子里了。”

“啪！”

讯问的警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还来劲了是吧？跟你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态度给我端正点！让你交代问题就交代问题，你再敢跟我找借口、拖延时间，等会儿你真的尿急了，你也别想我让你去！”

赵五岳闻言，双眉囧成“八”字型，夹紧的两条腿又紧了紧，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几乎是哀求的语气，“警官！大哥！我叫你大哥了，我现在就是真的尿急啊，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呢？你再不让我去，我真要尿在裤裆里了……我求求你……”

双手再次连连作揖。

对面的警察黑着脸盯着他，默然好一会儿才说：“演技不错嘛，演得这么像，你怎么不去做演员？”

赵五岳：“我……”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推开，一名女警快步过来，俯在讯问的那名警察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李哥，那五个戴面具行凶的已经都交代了，指使他们的人，不是赵三山，也不是赵五岳，是我们今晚没有找到的赵七峰。”

李哥眉头一皱，意外转脸看她。

女警点头确认。

李哥哑然，数秒后，轻吁一口气，望向对面“演技逼真”的赵五岳，随手挥了挥，“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不是要上厕所吗？现在去吧！快去！”

赵五岳一怔，随即大喜，霍然站起，“谢谢！谢谢警官！谢谢！”

他连声道着谢，赶紧转身迈着快疾的小碎步，紧咬着嘴唇出了门。

结果，旁边1号审讯室的门忽然打开，赵三山神情萎靡、打着大大的哈欠从门里出来，一抬头看见赵五岳要从他身边经过，赵三山浓眉一皱，“你跑什么？”

下意识一把抓住与他擦身而过的赵五岳手臂。

“啊……呀……”

赵五岳猝不及防，脸色霍然大变，惊叫一声，双腿紧紧夹紧。

“你叫什么叫？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三山沉下脸来，一把将脸色悲愤莫名的赵五岳拉到面前来，赵五岳此刻的悲愤之色，赵三山看得一头雾水。

“大、大哥……”

赵五岳快哭出来的声音。

太反常了！

赵三山皱眉看着他，赵五岳欲哭无泪地低头，伸手指向自己裤裆，赵三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忽然呆了呆。

他看见了什么？

赵五岳裤裆处一片湿痕正在无声无息地扩大范围，眨眼工夫，他裤裆就湿了一大片。

一股尿骚味飘进他鼻腔中，赵三山下意识抬手捂鼻。

“你搞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人了，还尿裤子？你还要不要脸？”

赵三山怒了，深感丢人。

然而，赵五岳此时心中的悲愤和委屈，又有谁人知晓？

“大哥，你以为我想吗？刚才要不是你突然拉了我一把，吓我一跳，你也说了我这么大的人了，能尿在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