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去见过了谢母,陪着谢母并一大家子吃过了早膳,她便颠颠地赶回了萧府。
这些日子谢夫人神采飞扬,要不是国丧严禁娱乐,她自己都要敲锣打鼓把四方宾朋都给招待起来,好生跟人说说他们家宝树的事迹。
可现在这形势不允许,她憋着难受。
萧宝信到了,可下有人说话了,拉着她就说了半个多的时辰。期间倒是茶水点心水果一下没落下,忆往昔,峥嵘岁月,说的口沫横飞,绝对的花式夸儿子。
“……小时候还鸡飞狗跳,人憎鬼厌的,你说谁能想到宝树也有今天?真是长大了。”
萧宝信虽然与有荣焉,但一直这么听下来,还是有些无语。
以往那些个吐槽,骂的话,今日全都转过来,变成了她儿子自小与众不同的证据。
“说到宝树这么大了,”萧宝信连忙把谢夫人的话茬给打过去,不能任着继续下去了,一下午都不够她听的。
“昨日里皇上还跟玄晖提起当年和宣城公主的婚事——”
谢夫人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新皇上赶着的!
自从徐六娘子那事儿出了,谢夫人和萧司空两口子私下里说过,总觉得再怎么样宣城公主也是堂堂的公主,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给人做继室——
给人做也得挑个出类拔萃的人做。
至少当时,俩人可都没看出萧宝树有出类拔萃的地方,作天作地作的与众不同该是不算的,师父多应该也算不上……
当时还为萧宝树的婚事愁,有哪家贵女愿意给人做继室?
往不如他们的人家找,私心里又不是很认可,说到底人心都是自私的,还是都想再往高走走。
谢夫人美的鼻涕泡都乐出来了,他儿子成抢手货了。
“我知道了。”她笑呵呵地应下,“——这是定下来了?”
萧宝信点头,“那自然是。只不过目前还未出国丧,皇上有这心也不能直接下旨,待出了国丧就差不多了,再晚也不会过了年底。”
眼瞅着谢夫人笑的见牙不见眼,一张嘴都能看着小舌头了,再让她说下去,天都要黑了。
萧宝信连忙将话给抢到了前头,问起了蔡氏。
“我带了些补品过来,太夫人还让带过来两支人参,还有我婆母——”
“你可别往家里倒腾东西了,家里什么没有!”谢夫人皱眉,“这是面上的事儿,谢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儿东西倒是,但也不能总这样,让人心里再想你小家子气。嫁了过去,还总想着娘家。”
她是为闺女着想,不想让谢家瞧低了她。
“皇上知道你阿嫂回了建康,特地赏下来东西,让她好生将养。便是皇上没赏下来,你还怕我苛待了她不成?”
萧宝信笑,阿娘就是个心善的,不是个恶婆婆,她再怎样也不至于如此想。
“皇上的意思,和谢家的意思,都是跟咱们家往好了走,近了走,我也不好推辞不受。大不了以后人情来往,咱们多随回去一些,却没有不要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