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将宣城长公主召进宫里。
再见宣城长公主,哪还有两天前剑拔弩张,瞪眼珠子骂他是昏君,大有六亲不认,人脑袋打南狗脑袋的架式?
满嘴都是仁义道德,尽忠职守。
永平帝惊了,真想撕开她的假面具,看是哪个冒充他妹子。
这么深明大义,就不能是宣城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受惊过度,变态了?”永平帝担忧地问。
宣城长公主初时还支支吾吾地说些个忠君爱国,后来也是永平帝明白过问儿来了,这妹子可是从皇宫出去直奔的谢府,那就是谢家给了她什么准确的好消息了呗。
所以有心情和他虚以委蛇了。
“是谢卿告诉了你什么好消息吧?”永平帝上下打量宣城长公主。
宣城长公主满脸写满了‘纠结’。
看着亲皇兄,瞒谁也不能瞒他啊:“皇兄啊,你和谁也别说……”
永平帝一言难尽脸,这话难道不是防他的吗?
可听完了宣城长公主的话,永平帝释怀了,先可以肯定的是萧家人对宣城没有私心,这话都和她说。
再一个,和宣城长公主说了,她还能不和自己说吗?
他相信,哪怕别人持怀疑态度,谢显是个能把人看到骨头渣子里——而自家妹子又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思深的,看别人看不透,看宣城还不一个来一个来的?
手拿把掐的。
至少他是相信谢显的动机的。
萧宝信那是谢显眼珠子一样的,担心她担心亲弟弟把谢家死士给派过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萧宝树的确是受伤了不假,在萧司空写给皇帝的密旨里都写着呢,伤的还不轻,的确是落下了马。不过原因却是被北吴伏击,着了人家的道。
腿折了,早就被萧司空送回了雍州养伤。
这话永平帝不敢和宣城长公主说,能让萧司空把人送离战场,那肯定是伤的不轻,万一……太重了,教宣城长公主如何接受?
只怕说了没事,她都不会信。
宣城长公主不是没前科,偷偷摸摸跟着萧宝树出城人家直奔江州浪了小半年。
那是去江州接人,现在萧宝树可是在战场上呢,就是雍州局势也不容小觑,路上多艰险,万一宣城一时冲动跑去了雍州路上再出什么岔子,可教他如何向死去的爹娘交待呢。
永平帝没细问,看宣城长公主那样子就知道谢显哪怕和她说了什么也都是好话。
可是,萧宝树的情形是真有那么好,还是谢显随便诓她的?
打了宣城长公主,傍晚的时候永平帝又出宫奔了谢府。
这回难得永平帝没藏着掖着,直接了当问了谢显。
谢显就知道有这么出,早等着永平帝呢。
圣旨上的内容他不知道,可给宣城长公主的情报却是假的,谢家死士哪有那般神通广大?
永平帝解了心疑,心里舒坦多了。果然是诓他妹子的。
可没办法,她妹子就是受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