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在码头停靠,一辆辆马车长驱直入古老的埗郡郡城,学宫门前人声鼎沸,人潮涌动。
学宫的一位后院教习亲自站在学宫大门前,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宾客,来者皆是天下各郡文脉的大贤名士,执掌一方文脉的夫子、山长,哪怕是尚贤学宫也不敢轻易怠慢。
尚贤学宫的先圣宫之内,先祭拜了历代先圣,之后诸人依次按照古礼席地跪坐,互相敬拜。
尚贤学宫的夫子持有传道玉简在主位,下面诸多夫子、山长、文宗捧着各自文脉的圣贤之物次第排开。
到了这里,夫子屈雍才敢将详细的内容讲述出来,诸位文脉文宗之长互相讨论,最后的一个关键问题就落在了一个核心点上。
道德学宫的夫子看着夫子屈雍问道:“屈夫子!不知道这埙都城隍当由何人来担任?”
直斋书院的山长也点头说道:“此神灵关系到接引埙都学宫升入人间,也将由祂打开地府之门,乃是重中之重!”
“万万出不得任何差错!”
不过其话中还有后半部分没有说出来,这埙都城隍也将会随着整个学宫一同升入上界,日后也将会是上界执掌学宫洞天内部事务的神祗,算得上是学宫重职。
来的时候,各文脉就有着不少人已算计上了这埙都城隍之位,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祗山神之位可以比拟,尤其是对于学宫门徒来说。
诸位哪怕平日里气度斐然,道德之上也没有任何可指责的,但是此刻为了给自家先贤争夺这个位置,也不由得有些顾不上面皮。
立刻有人站了起来,朝着夫子屈雍行礼:“垣县城隍出自我学宫一脉,本就是那古埙地的地祗,可担此重任!”
这头一开,学宫诸脉哪里还忍得住,立刻有人开始推荐起了其他人:“象山山神乃是我脉先贤,理当由他担任这埙都城隍。”
有人甚至建议直接让人当场登上这埙都城隍之位:“我书院老山长临行前还叮嘱我,若是学宫有任何需要,我西骧书院一脉绝不敢推辞,若是需要有人以身殉道,我西骧书院敢为天下先。”
诸位为了给自家先贤争这样一个位置,一个个老头子吵得吹胡子瞪眼,最后几位学宫的夫子在商议之后,还是决定选择一个最稳妥的。
由原本就在古埙地的垣县城隍来担任这埙都城隍。
埙都城隍之位已定,就再也没有了商量的余地,所有人将目光停在了如何立下城隍,然后如何迎埙都学宫上界之事上,这其中的每一个环节,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尚贤学宫自先圣宫闭门之后,连续封闭了数日,学宫之外无数道探寻的目光都被阻隔在外,丝毫不知道里面究竟生了什么,诸位学宫文脉执掌,又在讨论着什么。
不过伴随着一位位学宫夫子、书院山长的到来,大周中央各郡各县,也都几乎知道了一些消息。
埗郡郡守听着手下的长吏讲了从阳京世家偷偷传出来的消息,脸色大变:“酆都仙君就是上古时代立下埙都学宫的丰圣?上一次传闻进入神京和陛下坐而论道的就是丰圣?”
埗郡长吏立刻说道:“岂止是如此!大人可知酆都仙君为何一直压制住自身修为未曾渡劫?”
“这位仙人是想要带着埙都之地和整个学宫一同历劫,带着千年学宫,历代的先圣大贤一同飞升上界,将埙都学宫化为天上星辰,永镇文道气运!”
郡守里虎倒吸了一口凉气:“此事已经非你我所能够插手的!你我皆不要再谈论此事,也切记不可与外人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