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抒轻轻点点头,看到她身后的老夫人还在板着一张面孔,不动声色地向着面前的君晚照递了个眼色。
君晚照立即识意地颔了下,缓缓转身,与她前后走到老夫人的身侧,一左一右搀扶住她的手臂:“外祖母,照儿与抒表妹特地来相府探望表嫂,咱们别在这里耽搁了,快过去吧。”
“看在你表姐和四姐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老夫人哪里看不出她们这是在为叶池挽解围,不过,此刻当着朱常洵的面,也不好真得处置于她,冷冷瞪她一眼,由江抒和君晚照搀扶着,向着前面沉心堂的方向走去。
一行不急不缓地走到的时候,已有将近五个月身孕的屏浅正由身为婆婆的俞折玉搀扶着,于秀雅别致的庭院中散步。
一袭湖蓝色圆领袍、外罩月白色灰狐毛缘边斗篷的叶成宣则带着三岁大的小成若在二人身侧兀自玩的开心。
两厢走到近前,依照身份的高低相互见过礼,朱常洵觉得在场的多数都是女眷,自己一个大男人待在此处多有不便,就提出让叶成宣带他去万倾堂见叶向高。
江抒虽然因为许久没见,也想见一见自家那位身为内阁辅的父亲,但同样很长时间未见的母亲在这里,还有怀有身孕的屏浅还没好好问候问候,这话没法说出口,便决定等中午摆宴的时候再说,待二人离开,跟随着众人去了里面燃着炭炉的正房,围坐在房间外室熊熊燃烧的炉子附近的圆桌旁,用着茶点话起家常。
如此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到晌午,到前院的花厅用过午膳,又与众人一起去老夫人的畅和堂坐了会儿,她方才与朱常洵告辞离开。
但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倚在身旁朱常洵的肩头小憩了一阵子,她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转头看向他道:“对了,上午在中院,我提到照表姐可以悔婚的时候,你为何反应那么强烈?于靖桓不是才是你的人嘛,你该向着他才对!他妹妹靖容为人所害,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打击,这一心爱慕的照表姐又嫁给了别人,他一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