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士绅立时倒了苦水:“别看他们做的是多么潇洒正值,但是其实所做的事情不过虚情假意,其目的还不是为了谋夺我族中田产?”语及此处,更是透着几分不满,嘀咕道:“今日时候,这帮子居然为那群狗腿子说话?我看若是再不将这群人赶出去,只怕我族中财产,就要彻底没了。”
石珪回道:“你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细细看着眼前汪洋,他又笑道:“对了。若是我助你铲除这里的赤贼,到时候你打算如何谢我?”眯着的眼睛掠过此人,话语之中却是透着一丝威胁。
士绅吓了一跳,连忙道:“当然是必有重谢。毕竟石长官助我等剿灭赤贼,自然应该回以后报。”哆嗦着身躯,他又除却将之前接下来的钱袋递出之后,又将自己的钱袋也一并解下,露出里面闪烁着金银之色的财宝,然后恭恭敬敬的抵到了石珪身前。
他虽是恼恨,但是畏惧刀兵之力,终究还是不敢反抗。
石珪挥挥手,示意身后士兵将那财宝收下之后,这才回道:“这才对吗。毕竟咱们走这一趟,粮食、布匹等物也着实消耗不少。若是没有个补充,只怕也要落得和那些流匪一般德行。”笑眯眯的话,让士绅越恐惧,虽是秋意浓浓,但他却觉得身躯之内热气腾腾,只能不断的抬起衣袖,将额头之上的汗水擦干净。
而正在两人对谈之间,整个船队也越来越深入其中,朝着既定的目标游去,直到快要接近不远处的一个小岛的时候。
“砰!”
一记枪声,立刻将整个小岛惊醒。
无数鸟儿振翅高飞,登时让整个天空,都被阴影所遮盖。
“杀!”
漫天盖地,自四面八方之中,无数的战船纷纷游来。
稳坐在战船之上,上面的士兵连连瞄准眼前的目标,就“砰砰砰”不断的开着枪,想要将眼前的这只军队彻底歼灭。
那士绅措不及防,立时便被数粒弹丸击中心脏,口溅飞血“噗通”一声跌入水中,然而只在湖面之上留下一连串“咕噜咕噜”的气泡声。
在这纷乱的战场上,并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死亡,因为这样的场景看到了太多。
“杀!给我将这个叛徒杀了。”
又是有人高声怒吼,而随着此人吼声,所有的铳枪全数瞄准石珪,显然是对此人极为愤怒,所以才打算一开始便将此人给灭了。
“哼!就凭这般手段,莫非也能杀得了我?”石珪虽感诧异,却也未曾在意,自背后取出一个盾牌,另一只手取出一柄峨眉刺。
玄铁盾牌一横,立时将子弹尽数挡住,然后纵身一跃,便以无上轻功在湖面之上点了几点,旋即落在远处战船之上,而那峨眉刺当空一划,便让船上之人尽数倒毙。
如斯实力,应当不再昔日虞诚、杨禅之下。
“无耻之徒,你以为没有人能杀你?”蓦地一声狂吼,旋即便将一条小舟自众船之中直冲而出,直直的撞向石珪所在的小船之上。
而在船头之上,更是安装有一门虎蹲炮,黑漆漆的炮口瞄准石珪,“轰隆”便是一阵炮声。
石珪顿感诧异,连忙腾身跳离小船。小船被那虎蹲炮一射,上面甲板全数都被摧毁,齐腰断裂变成飘在湖上的木屑。只是石珪却借此机会,避开了这虎蹲炮的致命一击。
以他现今修为,凭借重盾抵挡铳枪或许可以,但虎蹲炮的威力,却着实无法承受。
“萧景茂!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脾气暴躁。只可惜光凭一腔勇气,可是什么都做不到。”眼看下方之人,石珪讥诮说道,随即运起一身真元,蓦地一声高喝。
“昂!”
这一声吼,直穿云霄,声及数里之地。
旋即于遥远之处,便有三艘巨舟压着芦苇朝着这边行来。这巨舟足有十来丈长,船桨也足有三十余只,其上足可搭载三百余人,并且配备有弓弩、投石车以及盏口炮之类的火器,可以说是相当厉害的水战兵械。
若是被这巨舟闯入这里,那藏在这里的赤凤军便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糟糕!立刻给我将此人截下来,不得让他靠近那巨舟。”
萧景茂登时害怕,旋即调转小船船头,将那虎蹲炮瞄准眼前目标。至于其余小舟,也是一样调转方向,全数瞄准石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昔日时候,他们便因为这石珪所行之事沦落到如今地步,现在见到罪魁祸,又岂有放过之理,自然务求能够灭杀此人。
“轰轰轰!”
然而这连绵炮声,除却溅起道道涟漪,便没曾伤到石珪分毫。
小舟太小,更不稳定,实在是无法承受虎蹲炮的后坐力,所以其射击精度也小了许多。
“多谢列位相送。”石珪瞧见这巨舟,立时运起轻功,只在湖面上点出一连串的涟漪,便重新落到巨舟之上。
他瞧着底下众人,就立时下达命令:“统领全军,给我杀!灭了这群赤贼。”
之前的小舟只是为了方便侦查,确定赤凤军的方位位置,而他麾下的这三艘巨舟才是真正的王牌,也是其能够横行于白洋淀之上的唯一根本。
因为害怕惊到藏在白洋淀之内的赤凤军,所以石珪便令麾下士兵躲在外面,等候接应。
如今时候,他既然已经探知赤凤军所存位置,自然就打算全军出动,一举将眼前的余孽尽数诛除,也好给自己的新主子献上一份大礼,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忠诚还有决心。
萧景茂面部狰狞,瞧着那立于巨舟之上的石珪,眼角抽搐。
明明扰乱全军之人就在眼前,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如斯无力状况实在难受,唯有咬牙切齿下令道:“全军撤退!”
如斯情形,以他麾下士兵可断然无法对抗这般强敌,现今情况也只有暂时退兵,以谋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