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高和尚颌回道,便退了下去,开始着手准备刺杀之物。
王著也书信一封,送到阿合马府上,诉名关于宇文威所泄露的关于赤凤军财宝之事,好将阿合马诱到军中,方便之后行事。
翌日,天色晦暗,密云笼罩,似有不详。
而那阿合马也领着自己侍卫,来到了王著所驻扎的军队治所之处。
此地乃是位于城南外一处荒废农庄之中,四周围皆是广袤平原,甚是适合骑兵训练。得知阿合马前来此地,众多将士莫不是噤声,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位权臣。
王著却是胆大,自领麾下之人立于军营之前,只见远处走来战马,便俯身回道:“在下王著,在此恭候平章大人前来访问。”
此刻忽有狂风飞起,吹的沙尘飞起,遮蔽天空,让人难以行径。无奈之下,一行人只好舍弃了巡视的心思,走入房间之内,又吩咐军中厨房整治好一些吃食,就准备在此饮酒作乐,也算是一偿心中郁闷。
待到坐定之后,阿合马目光灼灼看着王著,问道:“你可知晓。那宇文威在昨天夜里,被人给劫走了。是赤凤军之人!”眼中尽展怀疑之色,很显然是存心在试探王著。
“什么?”
王著神色一愣,手中竹筷自手中脱落。
恰逢此刻,于房屋之外,一道惊雷忽然响起,惊动天地,在旁人看来,只以为乃是因为畏惧雷霆之威所致。
“没错。根据现场士兵所述,劫走他的乃是一位年轻女子,其实力应当已经达到人阶丹鼎之境的程度。”阿合马继续逼问。
王著更显疑惑:“年轻女子?若是这样,那不可能是赤贼领。既然如此,那她到底是谁?”
“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赤贼的确存在,而且就在城外。”阿合马面色严肃,复有嘱咐道:“而你作为一位将领,可要小心一点。”
“微臣明白。”王著俯身谢道,心中却是着急。
按照先前时候的准备,高和尚应该已经动手,为何此刻还未有动手?
阿合马虽是不明,却也瞧出王著心中忐忑,立时喝道:“只是王千户,看你样子似乎早有所料,知晓那人会被赤贼余孽给劫走?”
“微臣不敢。”王著心中一紧,旋即回道:“只是这些赤贼为何将那人给劫走?莫非他们的目的乃是为了宝藏?”
“应该如此。”阿合马皱起眉梢,却是死死盯着王著,低声喝道:“那宝藏,你可知晓藏在何处?”先前先和宇文威接触的便是王著,故此阿合马一直对王著抱有警惕,怀疑此人是否暗藏玄机。
“大人,为何问我?”王著身躯一震,复有抬头问道。
阿合马悠悠回道:“你曾经和那人对谈甚欢。以你们两人交情,那人应该会将宝藏的具体地点告诉你吧。”
“实不相瞒,昨夜时候我搜罗此人遗留衣物,这才自其中现一张图,根据图纸显示,应当便是宝藏所藏地点!”王著顿感身躯如坠千钧,立时便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递给阿合马:“根据这张图显示,当时候赤贼为防止财宝被盗窃,便将那些财宝封入石箱,沉入江中了,故此很少有人知晓。而在经过数月之后,那些石箱子在河流的冲击下,只怕也和之前相差许多,所以他也不能完全确定宝藏的具体位置。”
当然,这张图也是宇文威胡乱挥就,也不能当真。
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离间两人关系罢了。
“若是这样,那你为何未曾禀报?”阿合马佯装愤怒,训斥道。
王著赶紧回道:“大人!我也是刚刚才现的,所以才传令给大人,希望能够在这里将此物献给大人。”说罢,已然是双膝跪地,一脸恳求模样。
“这样便好。”阿合马轻抚络下胡须,一脸得意的吩咐道:“你且回去,挑些忠勇将士,好随我一起将那宝藏开启。”脑中闪现牢狱之状,他又是恨恨诉道:“那赤贼余孽既然已经将那人劫走,只怕现在也知晓宝藏所在之地。所以我们必须要抢在对方前头,将这些财宝收拢。知道了吗?”
王著沉声喝道:“微臣明白!”
既已吩咐下任务,阿合马等到风消雨散之后,便从这军营之中离去。
只等阿合马一走,王著立刻便皱起眉梢,却是四下搜寻高和尚,询问缘由,却见远处石亭之中,火光直冲云霄,待到他走入去其中,便见那石亭之内,一尊火炮已然崩碎,不复往日神威。而在火炮旁边,尚有一具尸骸,不知道是谁的。
“这是怎么回事?”王著问。
正在救火的士兵回道:“是雷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之前有一道雷霆正好打中这尊火炮,将其中的火药给引。等我们现之后,这里已经是这样子了。”
“那高和尚呢?”王著诧异,问道。
士兵又道:“不清楚。不过事前曾经有人在军备库之前见到他,要调取火炮,说是有大用。”说及这里,他又是指了指那具烧焦额尸体,回道:“只怕他现在已经……”拖长的尾音之中,透着拘谨。
“唉。没想到天降灾祸,却是未曾如愿。”王著心中哀叹,只见周围士兵一脸困惑,更是戳戳指指似有所思,便解释道:“这火炮乃是我令他调取的,是为了测量其射程范围。没想到今日却遭逢这般雷劫,却是可惜了。”至于其中真正缘由,自然不可能告诉这些士兵,以免泄露了机密事情。
臣不密则失身,君不密则失国。
王著晓得自己所行之事的危险,自然不可能告诉麾下众人。
只是眼下计划失败,也只能谋求下一次计划成功了。
…………
眼前虽是晦暗,但于广阔大道之上,却有一骑飞奔而出,似是要离开中都府。
正当此人刚要穿过一片山林时候,两侧忽有枪声响起,那战马“砰”的一声跌倒,连带着也将上面的高和尚摔了一个跟头。
“是谁?”
他赶忙爬起来,握紧腰间朴刀。
但是等待他的,并非回答,反而是数凌厉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