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只需要赤凤军振臂一挥,这些人便会纷纷窜出,汇成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正是因此,所以蒙哥、史天泽等人才知晓,剿灭赤凤军不过其次,如何安抚百姓,那才是最关键的。
想到这里,两人对视之下,皆是摇着头,透着无奈。
自军帐之中离去,史天泽回到自己军帐之内,想着现在状况,不免有些困惑。
而那宋子贞见到史天泽一脸茫然,便感到奇怪,问道:“将军,不知你究竟是在为什么而困惑?”
“哎!”长声一叹,史天泽双目迷茫收敛下来,回道:“还不是关于赤贼的事情?”
宋子贞顿时一愣,目中流转似有所想,复有低声问道:“将军,不知你为何总是关注赤贼?要知道这赤贼甚是顽固,根本就是蒙古自身造孽而产生的。以将军之身份,何苦踏足其中,反使自身清誉受损?”
自史天泽开始剿灭赤凤军时候,因为三番四次未曾竟功,朝中之人早已经是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暗中造谣,认为赤凤军之壮大,乃是史天泽一手造成。
就算在民间之中,史天泽多年积累的声望,也因为数次和赤凤军作对而被贬低许多。
正是因此,宋子贞方才有此言论。
史天泽听了之后,立时大怒,张口便道:“这赤贼悖逆忘伦,荼毒天下,若是不将其摧毁,日后只怕会遗祸苍生。我为蒙古忠臣,岂能轻易退却?”
“将军。我且问你,这赤贼是否真的十恶不赦?否则的话,为何还有那么多的人参加?甚至可以坚持到现在?”宋子贞却摇摇头,一脸的沉重。
史天泽顿时愣住,旋即低声喝道:“这些事你私下里想或许还好,但切不可和他人诉说,知道了吗?”言罢,袖手一挥便直接让宋子贞离开此地。
宋子贞只是心中暗想:“纵然能堵住自己的口,但如何能够堵住天下之口?”说罢,也没有继续争论的心思,便自军帐之内走出去。
…………
大名府,城头之上。
见到萧月自空中落下,萧星方才吐出胸中浊气,埋怨道:“姐姐,你又肆意妄为了。莫不是忘了我们之前的计划了吗?”
依着他们先前制定的计划,第一线战壕只是作为陪衬,其目的乃是为了将敌人诱入城头之前,到时候从两边一起进攻,自然尾攻击,彻底消灭敌人。
但被萧月这一弄,整个计划算是失败了。
立在一边,宇文威笑了笑,回道:“其实这样也好。毕竟那蒙哥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其施展的手段,我们也未曾见过。若是当真让他们靠近大名府,只怕到时候真的会被对方打破城墙、闯入城中。届时纵然将对方赶出去,只怕又是一场潞州之战了。”回想起第一线战壕损失的士兵,他却是露出几分哀伤。
那沙尘暴甚是厉害,其遮蔽视线的能力,足以让任何士兵抓瞎,乃至于丧失抵抗能力。
若是连目标都看不见,那还如何战斗?
段峰亦是一脸苦涩,回道:“没错。虽然第一线战壕的士兵不多,只有三千多人,但是经过刚才一役,至少一半以上全都负伤,而死亡人数只怕也有近千人。”
想着之前战斗场景,他若非及时跑到堡垒之中躲起来,只怕也会彻底死亡。
听到这消息,众人顿时沉默下来,心中默念往生经,为那些死难的士兵超度。
“所以说,有的时候计划还是要变通的。”萧月叹声气,有些:“兵法有云:因势利导、顺势而为。若是没有我挺身阻挡,只怕这损失还会继续扩大。”
萧星哑然,只能颌回道:“这倒也是。”眸中虽有担心,但却终究未曾再说。
对于生死安危,她相信自己姐姐的判断!
“只是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行动?”
战事停歇,众人心中皆有疑惑,便抬起头看向宇文威。
宇文威缓声诉道:“李璮之事,殷鉴不远。为了避免被对方困住,我等不如离开此地,就此南下如何?”
萧月听了,连忙问道:“就这样南下?不准备歼灭对方吗?”
“当然。”
宇文威颌回道:“那蒙哥虽是年轻,但也是当时名将,其实力亦是傲立群雄。我等若要和对方做出决战,那非得耗上三五年功夫,并且付出数万兵马消耗,才能够战胜对方。似我等这样,挫败对方已然是上佳之选了,但若要歼灭对方,那便是难上加难。”
萧月若有所思,想起之前蒙哥撤退一事,旋即诉道:“那厮说撤兵就撤兵,倒也有些魄力。若要战胜这般对手,只怕很难。”
宇文威微微一笑,旋即诉道:“更何况此刻我们的目的并非歼灭对方,乃是为了抵达汴京,夺取和氏璧复活主公,然后得到一块稳定的根据地,各位可别忘了,这个才是我们现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