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余玠,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吗?”
姚世安小心翼翼,将目中怨恨收敛下去,却不敢有丝毫抵触。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若是当真在这里令对方难堪,受到伤害的反而是自己。
余玠并未注意到姚世安的心境变化,又道:“对了。我曾经数度送信函至临安,然而临安之内却毫无音讯。正是因此,我一直都想要派人前往临安,问问朝中大臣,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许久未曾回应?而你本是忠良之后,不妨前去临安,将此地情况向陛下禀报。”
听闻此话,姚世安不觉诧异,立时昂问道:“将军。可是我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为国效忠。”
“不行!”
余玠摇摇头,神色异常严肃。
姚世安更感懊恼,又道:“为什么?”
“你也知晓。因你之前之过,我军粮草损失大半,我若是不处置你,如何能够教士兵信服?今日,只是逐你出去,已经是念在你父亲颜面之上。”余玠神色坚定,头要的更狠。
姚世安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勉力站起来之后,俯回道:“末将遵令。”
自军中要了一艘小船,他便带着余玠给的信函,然后带着十数位随行侍卫,朝着东方奔去。
自钓鱼城离开之后,姚世安盘腿坐在小舟之上,小舟一摇一晃,也令他就像那吊钟的摆钟一样,摇来晃去,脑中的思绪也是错杂无比,浑然弄不清楚状况。
“不过只是一些平民罢了。居然直接将我赶出去?这余玠,也未免太过欺人太甚?”
捏紧拳头朝着江面一拍,姚世安咬牙切齿,一脸的怨毒。
他自出生以来,莫不是受到周围人崇敬,父亲还有爷爷莫不是禁军之中的宿将,也因此向来无人敢如此对待他,但那余玠竟然以这等表情对待自己,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姚世安却未注意到小舟已然划入了一个浅浅的河道。
河道两侧甚是平坦,河岸两侧长满了枫树。只可惜现在乃是寒冬时候,树上的叶子早已经凋落完毕,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
“砰”!
小舟撞在了河岸边的礁石之上。
感到小舟停下,姚世安顿感奇怪,复有抬头看着周围,这才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氛围。
枫林之中隐隐绰绰,更是传来细密的脚步声,但却始终无法捕捉到对方行踪,这般状况着实令人感到头皮麻。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来到这里了?”
一脸错愕,姚世安紧握手边长刀,颇为紧张的扫过周围,打算找到那藏在林中的家伙。
但在此刻,于小舟之中,却有一人抽出匕,“咻”的一声便朝着姚世安扑来。
姚世安未曾提防,不过也幸亏他武艺精湛,连忙闪身这才避开致命伤,但左肩之处也被对方划出一道口子。
“就凭你这厮,莫非也以为能够杀得了我?”
眼见对方纵身扑来,姚世安轻哼一声,掌力一吐一记拳风轰在对方身躯之上,直接将对方拍入河岸之中。
复有看向周围,他却是身躯颤,暗道:“怎么回事?我莫非是撞入对方的陷阱里面了?”一切,只因为在姚世安的眼中,已然见到正有无数箭矢从那枫林之中飞窜而出,宛如蝗虫一样,黑压压的朝着他扑来。
“娘的。我可不能死在这里。”
姚世安虽是吓了一跳,但也不愧是经过战争的宿将,双手一聚自然运起无上气罡,旋即朝着那箭矢凌空一拍。
只见“轰”的一声,这坚硬弩箭瞬间崩溃。
“呼。还好反应及时,要不然岂不是就这样被别人给偷袭了?不过究竟是谁安排的?赤凤军?他们太远了,而且和我也没丝毫联系,应当不是。蒙古?他们对此地地形不甚了解,如何能够做到这种事情?难道说,是余玠吗?”
姚世安越想越可怕,却是不敢继续朝着下面相去。
若是此事当真乃是余玠所做,那对方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点,令姚世安甚是在意,而在远处那些人眼见战船搁浅之后,就一个个的从枫林之中钻出来,数量约有上百人,一起朝着他们一起奔来。
“该杀的家伙。看来那个家伙,是当真打算要我的命了?”
姚世安一脸懊恼,旋即便将身边铳枪取来,却是打算从此地冲出去。
然而正当他抬起头来,却见远处飞奔一人,宛如疾风一般瞬间来到自己身前,然后“砰”的一声,姚世安便感觉脑后一疼,双目黑,旋即倒在地上。
“嘿嘿。你这厮的头颅,可汗早已经点名要了。又岂会让你有挣脱牢笼的机会?”
瞧着眼前之人,术速忽里冷笑不止。
且见他对着身后士兵招招手,他们便纷纷走过来,然后将剩余的士兵全数灭了,只留下姚世安一人,然后带到了军营之中。
毕竟姚世安乃是将门之后、身份显贵,若是能够从这人手中榨出一些东西来,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不提术速忽里打算做什么,这一路被抬着,姚世安却觉得晕晕沉沉,便是想要睡上一觉都是奢望。
等到感觉停止之后,他不免感到惊恐无比,叫喊起来:“你们想干啥?究竟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但外面除却了一阵毒打外,便没有了其他的迹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姚世安顿感身体被直接抛了出来,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在,砸的他生疼生疼的。
这一下,立刻让姚世安张口唾骂道:“究竟是谁?竟然如此戏耍我。信不信我出来之后,直接揍扁你的头?”随后,麻袋口子便被打开,终于让姚世安见到了一丝亮光。
自袋子之中钻出来,姚世安张口骂道:“他妈的究竟是谁?竟然半路杀出,将我劫到这里来了?”复有凝目看向远处,却觉得眼前这场景,分明便是蒙古族最典型的蒙古包。
而在远处,正有两人。
一人坐在座椅之上,一人站在身边,正是蒙哥和仲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