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凤所为,她似是早有预料,神色依旧平淡如常。
当初一见,那萧凤所展现出来的潇洒从容姿态,自是让她记忆深刻,更清楚此女并非那甘愿屈服他人之人,如今在这时候会做出这般举动,也是理所应当。
“太后所言极是,我等抱歉了。”
被谢道清这么一说,陈宜中、留梦炎两人当即俯下身子、躬身一拜,表示自己先前的歉意。
只是他们两人目光对峙时候,依旧是透着凶狠之气。
“这般就好。这般就好。”
谢道清笑了笑,又是问道:“只是对于那萧凤,尔等觉得应该如何解决?”
“这个!”
群臣为之一暗,莫不是缩了缩身子。
那萧凤实力之强、举世瞩目,就算是元军也未曾解决,反而被其屡次挫败,就凭他们如何能够对抗?
“唉。这些臣子,平日里一个个说的莫不是信誓旦旦,临到需要抉择时候,却都是这般模样来?”
谢道清看到众人表情,心中也是失望无比,不由得侧过头来,看向了那陈宜中:“陈与权,你乃是当今丞相,依你之见我等应该如何处置?”
陈宜中身子一紧,眉头早已蹙紧,他人或许还可以推拒,但他乃是丞相,又岂有推脱之意,只好俯回道:“依臣所言,我等应该立刻派兵进攻,以示我等态度,断然不许此类事情生。要不然坐视那萧凤继续嚣张下去,其他人看了只怕也会有样学样,到时候这天下,只怕就再也不是我等的了。”
“确实如此!”
谢道清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正在此刻,那留梦炎却忽的言,直接泼了一桶冷水:“陈与权,你说的倒是轻巧,但是我倒要问你。那击退华夏军的军队,从何处调集?而他们的军饷,又从何处筹集?莫要忘了,如今我朝正和元军于庐州鏖战,若是将那大军调离,皆是庐州便会陷入蒙古手中,到时候只怕这江南一带,也要再度陷入铁蹄揉虐之下了。”
“你!”
陈宜中有些愠怒扫了留梦炎一眼,只因为对方总是如今日这般,一直都在和他做对。
“陈宰相,留汉甫口中所说,是否真的?”谢道清面带忧愁看着陈宜中。
陈宜中顿感压力,想着如今朝中状况,只能点点头,回道:“没错。为了抵御那元军侵略,早已经耗干我朝税赋,若要再和那华夏军对抗,实在不行。”
他也想要说谎,但眼下情形非是寻常时候,若是继续隐瞒下来,不异于自掘坟墓。
面对如此情形,陈宜中也只能选择这个方法了。
谢道清脸上蒙着一层阴霾,口中呢喃自语:“若是如此,那岂不是我等就真的会被击败吗?”
“就现在状况来说,的确如此。”陈宜中点点头,坦然承认了下来。
一时间,勤政殿内寂静无比,只余那心跳声,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对于这即将到来的未来,他们全都感到害怕。
毕竟那华夏军可不是其他,素来以严苛著称的他们,若当真进入了临安的话,还不知晓会生什么事情了呢。
谢道清也是感到眼前一片灰暗,低声回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只能静静等死吗?”
死亡并不可怕,毕竟只是一瞬,你根本就不会体验到什么,但是那临近死亡之前的窒息感,却着实让人害怕,那种将你喉中空气一点点挤出来,并且将你的生命一点点榨干,而你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如今时候,他们便正在体验着这种恐惧。
“也不尽然。”
忽来的一个声音,让众臣齐齐调转头来,看向那声之人,想要知晓那人究竟是谁,竟然敢放出这般话语来。
陈宜中凝目一看,当即感到诧异,问道:“原来是韩震?却不知晓你有什么方法,可解现在危机?”这韩震乃是贾似道的心腹之一,即使那贾似道离开之后,也依旧让他执掌殿前司军队,确保能够遥控整个临安。
韩震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很简单。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