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黄干在吗?”
“原来是吕将军?你怎么来了?”
黄干探头一看,心中惧意更甚三分,就连吕文焕都投入其麾下了,这华夏军看来是真的有备而来。
吕文焕笑道:“哈。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为了和将军见一面了。若是将军不怕嫌疑,不知可否让我进城一会?”
“这——”
黄干顿陷迟疑之中,旁边之人诉道:“将军,吕文焕此行前来,定然是为了劝降的,不如咱们将他——”之后的话被黄干止住,目中闪着别样想法,却道:“不管如何,他也曾经是我朝官员,岂能置之不理,还是让他进来吧。”说话间,便让那城门打开。
“谢了!”
看到这一幕,吕文焕顿感欢喜,连忙躬身谢了一下,纵身一跃便自战舰之上跃下踏上岸上,然后朝着那城门走去。
等到走入其中后,那黄干也早已经等候偌久。
黄干看着吕文焕如今模样,当即摇了摇头:“唉。真的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如传说之中一般,投入了华夏军麾下。”
“不然呢?”
吕文焕苦笑一声,回道:“你也知晓,我戊守襄阳数十年,屡次向临安求援,然而那孙虎臣却贸然撤退,要不然如何会招致失败?为了保全城中百姓,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投入了华夏军的麾下。你若是因此责备我,我也不会反对,只是此事我无怨无悔。”
“好吧。我明白了!”
黄干双目凝聚,可以看得出来吕文焕是相当坦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那你今日前来此地,又是为了什么?别说什么只是叙旧,知道吗?”
“哈!”
吕文焕笑了笑,旋即说出目的来:“我如今乃是华夏军之人,和你又有故请,又是在这关键时候出现,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
黄干语气一凝,侧目看了一下旁边士兵,脸上顿时露出踌躇神色来:“你是想要我投降?”
吕文焕点点头,真诚的回道:“没错。”
“这不可能。”黄干脱口而出,旋即露出一丝后悔来。
吕文焕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正如我当初也以为自己不会投入华夏军一样,但是现在又如何呢?还不是照样成了华夏军一员,甚至还来到了你的眼前。不是吗?”
“可是我——,我乃大宋官员,绝不可能投入叛军麾下。”
黄干神色蓦地变得严肃起来,想要以此掩盖内心的真实想法。
“哈哈。”
吕文焕先是笑了两声,笑声中带着嘲讽,不知道是嘲讽着黄干,还是在嘲讽着自己。
黄干也只是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吕文焕接下来的动作。
笑过之后,吕文焕蓦地转变语气,却是叹了两声:“唉。若是以前的话,或许如此。但是你应该也有所耳闻的吧,就在不久前那贾似道败了,将偌大的庐州拱手送给了那元军。”
“没错。只是你突然说这事儿干什么?”黄干有些奇怪,弄不清楚吕文焕说这些干什么。
吕文焕长吁一口气,回道:“唉。都已经是这样子了,你难道还看不清局势吗?”
“局势?什么局势?”黄干弄不清楚,又是问道。
若以才能而论,黄干长于治军、拙于战略,而吕文焕虽是劣迹斑斑,但因为跟在吕文德的身后,对于朝廷生的事情,却要比黄干更为熟悉。
吕文焕回道:“那庐州乃是临安屏障。如今这庐州已经被伯颜攻破,就等于临安彻底失去了屏障。届时偌大临安,便等于没有了双臂,整个胸膛彻底暴露在元军的刀剑之下。届时那伯颜只需要挥军南下,你觉得以临安众臣的实力,能够挡住伯颜的进攻吗?”
“我朝尚有长江天险,不可能有危险的。”黄干强辩道。
吕文焕笑了笑,当即解释了起来:“那又如何?莫要忘了,那元军如今也建立了一直强大的水军。届时他们只需派人自临安后面登岸,照样可以攻入临安之内。此一时彼一时,二十年前我朝水军的确名扬天下,然而二十年后呢?那华夏军励精图治,在这二十年之内研究出了钢铁战舰,我朝之内又有谁预料得到?至于那元军,也未曾停歇,导致弄出三千料、以蒸汽机为动力的巨舰,于海战之中将我朝水军打沉数百艘,直接葬送了十分之二的兵力。如今又是这存亡危及的时候,若是那水军叛变投敌呢?到时候,临安众臣如何解救危及?”
“投降敌人?”
黄干听了这话,明显被震慑住了,只是口中依旧坚持着,不曾开口。
“若是如此,定然会有义士出手、惩恶扬善。”
“哈。若当真如此,那倒好了?只可惜我就算是站在你面前,你也不敢杀我,不是吗?”吕文焕嘴角微翘,更是透着嘲讽之态。
他这模样,当即让黄干顿时受挫,只好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