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儒一道追踪老妖,来到地底,只见岩浆沸腾翻滚,不断的升腾着火毒火气。
火毒火气还好说,但是地底异火有同化一切修为、削磨神魂之能。即便是天罡境界修士,在这里也要受到极多限制。
但浩然正气不同于天下任何一种真气法力,从心而出,无法被同化。两人一个神魂坚固,一个修行儒门心法,倒也不怕异火削磨神魂。
“张座只管去战老妖,据贫道弟子所言,这老妖没有元婴境界,张座只管放手施为。”
孙三思存着自己的心思,不想立刻出手,说道:“据说老妖手下还有些金丹妖族,也是个不小的麻烦。贫道就在这里为张座掠阵守卫,不让那些金丹妖族来添麻烦。”
心里又琢磨了一下,孙三思说道:“只是老妖夺了贫道赐给门下弟子的三件法宝,若是他真的炼化成功,倒也有点麻烦。不过也不很要紧,老妖若敢用出那三件法宝,贫道也有手段收取这三件法宝,必然不会成为张座的阻碍。”
岩浆之中,异火之力十分凶猛,神魂一出都要被快速消磨,更何况是寄托在法宝之中的念头?这里运不起任何法宝,孙三思也是白送一个便宜人情。
张景庭自然知道孙三思的心思,但眼下徒弟血仇就在眼前,他也懒得去和孙三思多说:“倒是麻烦孙观主了。”
分出一道浩然正气护住孙三思,张景庭站在滚滚岩浆上空,吐气开声,喝出一个“开”字。
一言既出,浩然正气便化作一个巨大篆字,向岩浆压去,在滚滚岩浆中破开了一条路。
只是这巨大篆字在岩浆中破开了丈许前路,便无力为继,逐渐的消散了。
浩然正气虽然无法被异火同化,但生就于地脉的地火依旧有极强力量,在这岩浆之中。张景庭毕竟不是言出法随的儒门圣人,一个“开”字也不能将前路尽数打通。
孙景庭也忌讳诡异的异火之力,不敢轻易试探这岩浆。
站在岩浆上方,孙景庭吐气开声,声如滚雷,向许七挑战。
“九阳老妖!你好歹是一代妖尊,何必做这缩头缩尾的勾当?现身出来,你我论个高下!”
即便九阳老妖真的是元婴境界,现在门徒死在他手上,张景庭这做师父的也要和九阳老妖恶战一场。更别说九阳老妖藏头露尾,避而不战,这更让张景庭有数分信心。
听着岩浆上传来的叫阵声,许七懒得搭理。
异火烧出来的滚滚岩浆中,有同化、削弱一切法力的力量,于许七而言是天然的地利。异火之力凝而不散,许七在异火旁也不会被消耗,才不会急着出去和这两人打生打死。
今日杀这两人,许七从没想过单单依靠自己的力量,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若是和两人正面交锋,许七绝不是二人对手。但因田纵云身死,二人被引入地底,却正中许七下怀。
懒得去听张景庭的那些言语,许七将念头投入九阳群妖佩中,勾动金丹五妖寄托在九阳群妖佩中的一点真魂。
金丹五妖先前隐藏气息,藏匿在九阳山中。此刻得了许七言语,便立刻现身,分别占住了卧龙山中东西南北中五个位置。
占住五方,金丹五妖各自化出法身,喷出本命元气,将五尊法身联成一体。
早在孙张二人来前,许七便做下了布置,要五妖得自己消息后,占住卧龙山中五方生气所在的枢纽,将卧龙山整个镇压。
一旦占住卧龙山五方生气的枢纽,配合卧龙山山神,五妖便能将卧龙山镇压。外人想要进入卧龙山不难,但想要从卧龙山中逃出,那就要打破五妖合力。
孙三思是天罡修士,想做到这点倒也不难。只是在卧龙山山神石腾的有意操纵下,这件事情他是做不成的。
岩浆山洞中。
孙三思本躲在清云观弟子开凿出来的隧道中,看张景庭像老妖挑战。正觉无事可做时,却见隧道周围的山石一阵活动,如同活物一样,向着中间挤压而来。
“区区山岳之灵,有何……”
孙三思本以为是自身开了灵智,经由许七册封而成了卧龙山山神的山岳之灵在作怪,正要捏个法术将这土石轰开,却猛然觉法术无法凝聚。
暗暗心惊之中,孙三思感应周围天地灵气,却见周围天地灵气不仅十分稀薄,更一片混乱。
法术本就是借着天地灵气的运转规律而成,眼下这天地灵气不按照规律运转,孙三思炼成的法术便派不上用场了。
知道是卧龙山山神在控制这方灵气和山石,孙三思心中紧:“初开灵智,便有这般神异?真是闻所未闻!”
眼见隧道无法容身,孙三思连忙离开隧道,来到火海岩浆的上空。
亏得他有张景庭分出的浩然正气护身,才能免遭地底异火之力的消耗损伤。
凑到张景庭身旁,孙三思低声道:“现在形势不利,贫道一身修为只有真气能够运用,但这地底却不是运用真气的好地方……张座,老妖眼下占有地利,你我二人不如暂且退去。”
“如何退去?我那徒儿便白死了?今日非要和老妖分出个高下不可!”
张景庭双目之中隐约能见血红,竟是打定了主意,要向许七讨还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