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道:“本座用的是天罡境界的手段,比你这白虎剑光的境界先就高了一层。你眼下用白虎剑光破不开本座的刀光,也是常理。若是推论你的战力,单论剑光手段的话,寻常金丹修士在剑光一道上奈何不得你。”
剑术修行之外,还有法术、神通、法宝,若是出自仙道大派的金丹修士和蒲洋放对,即便在剑光上胜不过蒲洋,也能在别处奠定胜势。
称赞了蒲洋一句,许七道:“只不过,这白虎剑光和你的路子终究不同。你虽然琢磨的勤勉,剑诀运用的熟练,但终究是心性和这剑诀不能彻底贴合,运用出来只有七成威力,不能尽得其中奥妙。”
许七先前修炼这白虎剑诀,是因为这白虎剑诀最重杀伐,霸道非常,和许七的心性、手段颇为相似,运用起来也妥帖。但蒲洋的根底心性终究不是如此,琢磨数日,运用剑光和许七争斗时便将这点不足暴露出来。
“这……”
蒲洋修行这剑诀也有数日功夫,颇有体会,也知许七说的不错,道:“这剑诀有十分霸道、勇猛之处,运用时有一往无前的气势。说到底,还是我心性差了,没这般的上佳心性,因此不能相合。”
“心性是先天生成,后天养成的,即便打磨起来,也无法改变其中根本。你本不是这样的心性,强自磨练心性,最终又能如何?”
许七摇摇头,道:“你的勤勉,本座都看在眼里,不必如此谦词。先前也觉得这剑诀未必与你能够完全相合,只是凝练的方便,让你多琢磨几日,能多有一些体悟、收获。再修炼其他的剑诀,便更容易了。”
心念稍动,许七将六欲剑经凝在一点念头中,伸手一指,便径直飞入蒲洋脑海之中。
一入脑海,其中的种种记录便接踵而来,一齐印入蒲洋心中。
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蒲洋才将心思理顺下来,将这猛地窜入心中的一篇功法记住。
许七道:“这篇功法,名为《六御剑经》,白虎剑诀就是其中一道,是本座偶然得来的。虽然不是修炼性命的法门,但也是不错的手段。你修行白虎剑诀有些时日,该有些体悟,自在其中找一门与你相合的剑诀修炼吧。”
许七给蒲洋一道白虎剑诀的种子,是要他入手快些,琢磨剑诀的变化也方便。现在自己修行,剑诀种子许七虽然也能为他凝结,但终究是他自己凝结出的更合自身运用。
蒲洋琢磨白虎剑诀,早就知道其中不凡,修炼时用心用命,即便自身心性无法十分相合也顾不得了。眼下得传《六御剑经》,更知其中神妙,哪一道剑诀都不比白虎剑诀差。
他也知许七脾性,压住心中激动之情,道一声“谢过座”,便自去修行。
跟着许七相处几日,蒲洋也知许七不喜无用的恭维、称谢。更何况自己拜入座门下,性命便是座所有,若还在这些事情上多做言语,反倒是显得有个彼此分辨。
许七将这件事情安排下了,正待再去凝煞,却感应到海沟外被搅动起了阵阵波澜,是有人在海沟上方搬弄情势。
许七本不想和这搬弄情势的有什么纠葛,等了一时三刻,这动静反倒是越来越大了。
看这架势,这可不是无意经过,反而是有意搅动,要这一方海域不得安宁。
“倒是谁来聒噪?”
许七心中琢磨了一番,吩咐蒲洋一声,自己便出了洞府。
身化血虹,一路出了海沟,便见海沟外的海水起了个极大的漩涡,搅动砂石水土,一片混乱,做出十足的动静来。
心念转动,许七暗暗感应海面上的情形,却感应到一股真身高手的气息。
那人身形不知隐藏在什么法术中,感应不出,但气息却流露了出来。
许七心中动了动:“哦?我倒是和真身高手十分有缘。”
这人搅动出折返动静,无非是要弄些动静,做个“打草惊蛇”的事儿。这一片海域中唯有许七自己,不是找许七的,难道是要引动那早被许七收走、久不现身的黑水真人现身不成?
真身境界的对手,许七倒是有三个,只是桃花仙被周长生斩了脑袋,灵龙真君葬身蚌口,莫问清风又被周长生击败,用了损伤自身的法门逃遁去了,一时半会难以复原。
那海面上的高手气息陌生,许七也不认得。若说是莫问清风找人前来寻仇,那也说不通。且不说他这会得静养躯体,没有争斗的功夫,即便恢复好了想来和许七为难,也没有再拉上一个帮手才来对付许七的道理。
若说他央求别人来为他复仇,那更是天方夜谭。莫问清风好歹是个真身高手,对付一个罡煞修士还得央人出手、为他泄气?即便自身无法行动,这份脸面他也是要的。
“怪了……”许七心中团团琢磨,也不知这人来意如何,心中暗道:“这又是谁,找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