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接收到了来自顾娇威胁的小眼神——不是,我训这小子,干你什么事?
那么凶,属狼的吗?
这一个一个的,直接把国君气得头都痛了,每一次国君觉得世上最气人的事也不过如此时,这几个不省心的家伙总能干出更气人的事。
上官燕自不必提,这是个从小气人气到大的。
上官庆以往看着乖巧温顺、逗人喜欢,然而“屁股长毛痣”的事件一出,国君就知道这小东西背地里究竟有多不正经了。
——也不知到底随了谁?明明上官家与轩辕家都没这种不正经的传统。
不过上官庆与上官燕好歹知道顺毛摸,这小子却是个油盐不进的,态度简直嚣张!
从前还一口一个皇祖父,叫得多亲热,眼下韩家与太子一党一倒,他倒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国君咬牙,撇过脸冷声道:“你们都退下!朕不想看见你们!”
顾娇:“哦。”
上官燕:“哦。”
萧珩面无表情。
婆媳二人与萧珩齐齐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国君唰的瞪大了一双龙目:“……?!”
就这?就这?!
确定不挣扎下?
燕山君看了一出大戏,他悻悻地摸了摸鼻梁,说道:“没什么事的话,臣弟也告退了。”
“你回来!”国君厉喝。
一个两个都走了,他不要面子的啊!
燕山君无奈地摊了摊手:“陛下,臣弟多日没见小雪,心中甚为挂念,陛下总不会阻挠我们父女相见吧。”
你有本事就别一天到晚出去溜达啊!现在知道做爹了?从前干什么去了!
这是国君最窝火的一天,大大小小一屋子,全都上赶着来气他。
可他到底是没将燕山君强行留下,摆摆手让他滚了。
燕山君也离开之后,张德全才壮着胆子走进屋,讪讪地笑了笑,道:“陛下,不是说要论功行赏的么?怎么……”
弄成这样了?
国君握紧扶手,冷冷一哼:“人家根本不稀罕!”
名利浮华,锦绣前程,江山社稷,统统没放在眼里!
甚至就连自己这个——
国君深吸一口气,压下硝烟滚滚的怒火:“不稀罕就不稀罕,朕也不稀罕!”
张德全听得一头雾水。
陛下这话怎么感觉像是在和谁怄气似的?
三公主又怎么着陛下了吗?
这回可不是三公主上官燕,而是萧珩。
“哼!”国君气到拿拳头捶桌。
张德全:“……”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萧珩的身份隐瞒不隐瞒其实已经没了意义,不论国君今日在御书房有没有猜出来,几日后上官祁都会在天牢里供出来。
上官祁指使南宫家,对萧珩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杀,此罪名一旦成立,又将会有一个世家倒下。
十大世家都不无辜,该算的账都会清算,只不过,凡事都有轻重缓急,若大敌当前,各大世家就必须先保存实力。
关于这一点,上官燕与萧珩都没有异议。
一个人不能只被心底的仇恨左右,报仇永远都不晚,可守护一刻也不能迟到。
上官燕与萧珩、顾娇坐上了前往国公府的马车,燕山君有自己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想到燕山君的容貌,顾娇道出了心底的疑惑:“他的眼睛和我们的不一样。”
中原人少有那样的瞳色。
上官燕顿了顿,说道:“燕山君不是先帝的骨肉,他生父是突厥人,为了保住皇室颜面,也为了不让太后遭受非议与惩罚,国君才对外谎称是先帝的遗腹子。”
如此惊天秘闻被她轻飘飘地说出来,就连萧珩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