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生眨巴着眼睛装无辜,男人被她勾得受不了了,直接将她压倒在身后的床上,热情地吻了起来。缠绵的法式深吻,等他放开她时,她连气都喘不上来,浑身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躺在他身下。
沈存希单臂撑在她身侧,并不急于碰她,目光灼灼地将她每一个细致反应尽收眼底,“依诺,说好的惊喜呢?”
惦记着她说要给的惊喜,他本来醉得迷迷糊糊的,硬是逼自己爬起来去冲了个澡,让酒精散出去。今晚等不到她的惊喜,他睡着了也不踏实。
贺雪生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早上她只是随口一说,为的是打他走,结果他还较真的记住了。没有的惊喜,现在让她硬憋一个出来,实在很为难。
沈存希挑了挑眉,瞅见她心虚躲闪的目光,他立即心领神会,没有所谓的惊喜,他眸色一沉,“你敷衍我的?”
看到他眼中的威胁,贺雪生点头的动作一顿,连忙摇头,“没有,就是你突然一问,我就给忘了。”
沈存希眸色沉沉地盯着她,似乎在说,你编,你继续编。
“……”
“既然没给我准备惊喜,那现在就开始想,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沈存希的手在她身上作乱,她皮肤光滑,手感特别好。生了孩子后,胸部也比以前丰腴了许多,让他爱不释手。
贺雪生脸红的移开视线,却看到对面的移门反衬出床上旖旎的一幕,她连忙闭上眼睛,娇嚷道:“你现在这样,要让我想什么惊喜给你?”
“那就按我要的惊喜来?”沈存希双眸亮亮的,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
贺雪生咬唇,这么短的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惊喜来。
见她不吭声,沈存希拿开手臂,直接躺在床上。双手握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他身上,他凤眸幽深,染着异常明亮的欲念,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哑声道:“今晚你主动,就当是你补给我的惊喜。”
这个动作,让贺雪生感到羞耻,脸颊格外烫,“沈存希,我……”
“要我教你么?”男人双手闲闲的枕在脑后,静等她的主动。贺雪生头皮麻,整个人都暴露在他眸底,无遮无挡,身后一头黑,衬得肌肤白里透红,像妖精一般。
她知道男人是铁了心袖手旁观,她鼓起勇气,俯身吻上她的薄唇,指尖在他脸上轻轻抚着。
男人压抑的闷哼一声,这个女人就是妖精,只是一个吻,就能让他弃械投降。他化被动为主动,彻底攻占城池。
缠绵过后,贺雪生眉眼慵懒地靠在沈存希怀里,身体很累,她却没什么睡意,看着圆桌上的醒酒汤,她说:“醒酒汤凉了,我下去热一热。”
说着,她要起身下床,一只铁臂绕过她的腰身,将她拉了回去,牢牢的搂在怀里,男人嗓音沙哑低沉,“你就是我最好的醒酒汤,躺着别动,让我抱抱你。”
男人酒意涌上来,只想抱着她软软的身体,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的温暖,让他感觉就像是做的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
他很担心梦醒来,她就不在他身边了。所以每次,只要她有一点动静,他就会马上醒来,他害怕,自己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卧室,现这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所以他总是比她先醒,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却是再无心睡眠。
贺雪生没再动,是累得不想动。她躺在他胸口,耳边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想起白天在警局里碰到的那个女警,她说:“沈存希,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男人声音清浅,意识有些模糊了。
贺雪生迟疑了一下,在警局看到那个女警的事,她谁都没说,这会儿却想告诉他,“我今天和云嬗去警局,看到一个人,就是七年前我被拘留那晚,美昕要来保释我,有一个女警给我们送了水进来,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喝了,后来我回到拘留所,头就开始昏沉,等我再醒来时,已经被人带出了警局。所以我怀疑,这个女警送进来的水有问题,说不定加了料,否则我不可能睡得人事不省。而且这个女警,极有可能跟带走我的人有关系。”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沈存希的回话,她抬起头,才现他已经睡着了。那一瞬间,她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睡吧。”贺雪生将脑袋重新靠在他怀里,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沈存希睡得迷迷糊糊,只是听到一些模糊的字眼,警局,女警,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一觉,两人都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沈存希揉了揉眼睛,动作透着几分稚气,他睁开眼睛的同时,伸手去捞旁边的女人,摸了一下,身侧是空的,他彻底惊醒过来,看见旁边没人,他腾一声坐起来。
嘶!
昨晚喝酒加纵欲,他头疼欲裂,可他顾不得,掀开被子下床,拿起搁在一旁的浴袍穿上,匆匆往门外走。无形的恐惧攫住他,他必须要马上看见她站在他面前,他才能安心。
刚拉开门,就看到贺雪生站在外面,大抵是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手里端着的醒酒汤洒了一点出来,要是能腾得出手来,她一定会拍着胸口说吓她一跳。
沈存希站在门边,眼神几经变化,他伸手拿走她手里的碗,另一手将她拉进卧室,长腿伸过去,勾住门合上。将碗搁在门边的矮柜上,他将她抵在门边,热情的吻碾压下来。
贺雪生惊得微张开红唇,他却趁此机会长驱而入,辗转深入。
贺雪生感觉到他的害怕,可是她就在这里,他在怕什么?抵在他胸前的双手默默的改为搂住他,一边承受他的深吻,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狂躁的情绪。
一吻结束后,沈存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霸道强势,“以后我没醒之前,你不准下床,听到没有?”
贺雪生被他声音里的强硬与恐惧唬住了,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他刚才反应那么激烈,是因为他睁开眼睛没看见她么?
她心里突然感到有些酸涩,“我睡不着,就想着下楼去给你煮碗醒酒汤,你以前要是喝多了酒,第二天早上起来胃里肯定不舒服。”
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存希不安的心情慢慢消失,他捧着她的脸,道:“反正我不管,我就要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你。”
“好好好,大少爷,现在可以去喝醒酒汤了吗?”贺雪生无奈的点头,现在气温低,虽然家里还是恒温25度,但是东西出锅,还是很快就冷了。
沈存希咧嘴一笑,牵着她的手,端起醒酒汤走到小圆桌旁坐下,他拿起勺子喝起来,醒酒汤味道很清淡,入口清爽。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撒娇道:“头疼,你给我揉揉。”
贺雪生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伸手轻轻按揉他的太阳穴,“让你喝那么多酒,现在知道遭罪了吧。”
“酒逢知己千杯少,也就是和贺东辰喝,别人我也未必喝这么多。”昨晚一聊,最开始两人还互相带着成见,后面倒是越谈越欢,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过,这也仅仅是在公事上。
沈存希将一碗醒酒汤喝完,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他双手搂着她的腰,将脑袋贴在她小腹上,忽然道:“依诺,我们要个孩子吧。”
贺雪生浑身一僵,万万没料到他会在此时提起这个事,她低头看去,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她躲开他的目光,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事再说吧。”
沈存希却不是能这样敷衍过去的人,他将她拉坐在腿上,遒劲的大掌握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开他的目光,“为什么要再说?”
“沈存希,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是吗?”贺雪生直视他的目光,知道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可是孩子,她从来没想过,要再和他要一个。
“不好,依诺,就算是我贪心吧,我想要个孩子,你和我的孩子。”沈存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他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那样他们才会完整。
贺雪生咬着唇,没有给他答复。
沈存希一直望着她,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任何松动的痕迹,他失望的垂下眼睛,低低问道:“依诺,你还在怪我,对吗?”
“沈存希,这件事你已经和我解释了,我不会胡搅蛮缠,但是孩子,我暂时不想要。”贺雪生淡淡道,她现在还负担不起一个新生命。
“我知道了。”沈存希放开她,起身径直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贺雪生站在卧室中央,只觉得浑身像浸入冰窖里,冰寒刺骨。
过了一会儿,她端起碗,转身下楼。
吃完早餐,贺雪生准备出门,老王送完沈晏白刚回来,看到贺雪生一个人走出来,他下意识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沈太,沈先生呢,他今天不和你一起去上班?”
“王叔,沈存希昨晚喝了酒,今天不太清醒,可能要麻烦你开车送我们过去了。”贺雪生知道沈存希还在生气,她没有去哄他。
说话间,沈存希穿着大衣走出来,雾蒙蒙的天气里,他的气色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好。老王也就没有多想,拉开后座的门,让他们上车。
沈存希看了老王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经坐进后座的贺雪生,他蹙了蹙眉,坐了进去。
车子驶出依苑,朝大路驶去。车厢里很安静,沈存希手里拿着报纸,装模作样的看着。贺雪生偏头看着车窗外,大雾弥漫,外面能见度很低。老王将车速控制得很慢,谨慎得很。
车厢里安静得让人心慌,她知道,她不答应和他生孩子,他正在和她闹脾气。可是闹脾气她就要妥协吗?
不,她做不到!
“王叔,把交通电台打开,外面能见度这么低,肯定会出交通事故,听一听,以免被困在车上。”贺雪生柔柔的吩咐道。
“好嘞。”老王应着,伸手去按电台。
沈存希斜睨了贺雪生一眼,她这么不想和他待在车里么?他就非得让她和他待在车里,他翻了一页报纸,蹙眉嫌吵,“老王,关掉,吵死了。”
“……”老王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沈存希格外阴沉的俊脸,他只好关掉电台。
贺雪生心里郁闷,转头瞪他,可男人压根不以意,她越瞪他,他反而心情越好。贺雪生气得扭过头去,眼角余光看到他手里的报纸标题是倒着的,才知道他一路上也没有认真看报纸。
她忽然就想起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手里的文件拿倒了,他还神色专注地看着,她提醒他,他还非得跟她强辩。
她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倾身过去,直接将他手里的报纸换过来。结果她刚坐回去,他又倒回去了,“沈存希,你幼不幼稚?”
“我就喜欢!”沈存希固执道。
贺雪生:“……”
雾太大,前面果然堵车了,这一堵就没有动过,贺雪生看向窗外,甚至看不清他们现在堵在哪条路上。堵车是最烦的,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车。
老王见状,连忙下车去打听情况。
沈存希看见她频频看表,铁青着一张俊脸,问道:“早上有会议?”
“没有啊,怎么了?”贺雪生下意识答了一句,就看到男人的脸更阴沉了。
“没有你频频看表干什么,不想和我待在一处?”沈存希怒气冲冲的问道。
贺雪生无语,“你喜欢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
“这不是理由。”沈存希无理取闹道,他想不通为什么她不愿意和他再要个孩子。他们最近感情稳定,也没有别的因素影响他们,他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就38岁了。
薄慕年的孩子都可以去打酱油了,他能不想要一个骨肉吗?
贺雪生不说话,车厢里安静下来,格外的压抑。不一会儿,老王回来了,他说:“前面出了特大车祸,一辆大卡车与一辆校车相撞,路过的几辆私家车都遭了殃,恐怕要堵上些时候。我们现在堵在这里,也没法往后退,只能等路面疏散了才能走。”
堵这么久,贺雪生已经猜到肯定是出了车祸,但是大卡车与校车相撞,思及校车上的孩子,她的心拧起来,“校车上的孩子怎么样了?”
“所幸这辆校车刚送了孩子们去学校,准备去加油站加油,否则就太惨重了。”老王道。
贺雪生提起的心落回原地,沈存希瞥眼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她挺喜欢孩子的,为什么不愿意再和他生一个?他蹙紧眉头,大手伸过去,将她冰冷的小手攥在掌心,“没事了,别担心。”
贺雪生抬头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
沈存希吩咐老王打开电台,这样的大雾天气,最容易出车祸,交通广播一打开,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响起来,播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残酷的车祸,然后提醒车主,哪些道路畅通,哪些道路堵塞,提醒大家绕道走。
沈存希看了贺雪生一眼,叫老王关掉,他们已经堵在路上了,不用再听交通广播来让自己更堵。
车厢里再度安静下来,沈存希问道:“依诺,你昨晚是不是和我说了什么?”
“什么?”贺雪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懵懂地望着他。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你提到警局和女警,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听错了。”沈存希早上本来想要问她,结果被孩子的问题弄得心情奇差,没顾得上问。
贺雪生一怔,连忙摇头,“我没说什么,你可能听错了。”
“是吗?”沈存希狐疑地看着她,见她点头,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贺雪生瞧他将信将疑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不想和他说了,那个女警的事,她自己会去查清楚,没有证据,也不想瞎怀疑别人,也许只是她想多了。
那天早上,他们在路上整整堵了三个小时,道路才恢复畅通。这条路生连环车祸,还有一起事故,是私家车撞上了救护车。
沈存希先送贺雪生去公司,随即回了沈氏。
刚走进办公室,严城匆匆走进来,脸上满含喜色,“沈总,朱卫回来了,正在会客室等你。”
六年前,沈存希离开桐城时,朱卫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秘书,专为沈存希寻找沈小六。可这六年里,他节节高升,成为沈氏亚太地区的总经理,事业顺风顺水。
沈存希点了点头,他说:“叫他来办公室见我。”
“是。”严城转身匆匆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