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猫从没打算惯着那帮人的臭脾气,冷淡的一句“爱信不信”丢过去,然后切断通信。
“混账,简直太不像话啦,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大队长再次愤怒的拍桌子,然而没什么卵用,无论怎么呼叫,李猫都毫无回应。
许少将皱起眉头,目光在放大的游泳馆俯瞰画面上凝望了片刻,道:“暂时相信他们,毕竟撒谎对他们没好处。”
大队长吃惊的看看他表情,缓缓的点头:“好,不过我们不能这就把部队都派过去,万一搞错了,后果很严重。”
“嗯,可以暂时观望一下,同时也要主动一点多做侦查。”
“那之前让他们先充当尖兵摸清敌情,我们再随后跟进的命令也要改变了?”
大队长心有疑虑,战斗中情况复杂,后方随意更改指令会造成极大干扰,万一弄混淆了,极可能葬送宝贵的有生力量。
许少将嘴角一翘,微笑道:“那些小朋友有怨气,也得允许人家稍微任性一把,我们何妨多辛苦一些。”
大队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无非是陈锋小队不乐意当炮灰,关键时刻耍花招,挖个坑给自己这边点颜色瞧瞧……嘿嘿,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他呵呵冷笑起来,手指叭叭叭敲打台面,倨傲的道:“看他们有点用处,这才给个机会让去报效国家,算是废物利用。真敢扎刺儿,那就叫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专.政镇压的铁拳!”
一帮来路不明的杂兵,也敢在官差面前耍里格楞?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许少将一摆手,淡然道:“他们还是有点特殊才能的,可以收编了为我所用,好过直接清除掉。另外,你不是一直想跟段长风掰腕子吗?”
大队长眼睛顿时亮了,扼腕暗想:“对呀,那家伙牛逼哄哄的眼里没人,老子就撬了他的墙角,挖了他的人过来,到时候那脸色肯定很精彩啊!”
这么盘算着,刚刚准备要令人野蛮攻击的念头暂时放在一边。
中学外,陈锋瞟了一眼空中,脸上闪过一抹冷峻,对于官方的不良用心,他是看的清清楚楚,没报丁点儿希望。
“段长风那里也是一样,当官的话都不能信,我们只能靠自己。”
李猫向几方面单独完了信息,通过回话作出的判断很糟糕。
大眼急了,叫道:“他奶奶的,咱们在前边拼死拼活给他当开路先锋,狗日的在后头瞎特么算计,有没有搞错啊!”
王彬自嘲的笑道:“嘿嘿,谁让咱们太能干了呢?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椽子先烂……”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吴伟斌似乎颇多感慨,轻轻一叹,“人生在世必定受俗世规范约束,有些事是避不开的,只能迎难而上,披荆斩棘。”
练拳的人,同时也是江湖传承之辈,最清楚自古以来“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道理,你既然表现出优秀的才智,早早卖身投靠官场,才是存身全命之道,那些桀骜不驯对着干的,多半没好下场。
可这个道理他懂,陈锋大眼李猫之类十几岁的少年,正是心高气傲的时节,多半不以为然。
陈锋的确是不服气,凭什么他们出生入死的辛苦操劳,最后还得那么一个下场?这世界上一点公平也没有了吗?
他目光中充斥坚定,轻哼道:“他打算他们的,我们干自己的!冒险无所谓,可付出就要有回报。待会儿无论有什么现,全都自己留着,想要跟屁股后边捡便宜,做梦!”
打网游的,最恨这种跟在后边抢宝捡漏的货色,有能耐你们自己杀怪去?
因为恨,所以更不能给他们任何得逞的机会。
大眼挥舞拳头叫好:“对对,锋哥说得好!既然是咱们辛苦的结果,全都划拉个干净,一定叫他们连根毛都捞不到!”
所谓中二少年,很容易泄气也很简单鼓舞士气,大家没啥好说的,就是要给后边那些家伙点颜色瞧瞧!
放下杂念,陈锋专心凝神感知一番,确定周围没有大股埋伏,果断一挥手,带头朝着游泳馆方向加速前进。
另一方向上,段长风站在十几层商住楼的顶端,通过望远镜看到了五人行动的身影,嘴角拉开,轻哼道:“还是太天真,以为这样就能改变最终的结局?”
民间力量是什么?要么拉进来当炮灰打手,有功劳直接拿走,打点儿零碎边角当奖赏;死了再找新的,反正天底下想要上杆子当狗腿的人多得是,梁山好汉的下场就是明证。
至于说立功受招安,从江湖草莽一跃成龙成凤,妄图跟人家根红苗正的正牌子出身官僚齐肩而坐?嘿嘿,纯粹是想多了,自古进士出身和同进士,一般还都不同席、不成同学年兄,你一群野路子算毛啊!
所谓日久见人心,那说得都是漂亮话,段长风和大队长、许少将他们,其实更乐意当面就让你看到人心——哪怕是黑的都看不到一丝儿光亮。
听声音看表现,段长风知道陈锋一伙人不服气,想要做个样子出来表示抗争。
可这抗争在他看来极为幼稚,更毫无用处,无非是落入蛛网的虫儿徒劳挣扎,结局是早早注定的。
没错,段长风记着仇呢!
前次是铲平了泰兴集团,干掉一支冒险者战队,在他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溜走,已经让段某人感到十分恼火;其后在里世界直接冲破他的阻拦包围,弄了个灰头土脸,更是把一张老脸抽的噼里啪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