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看着远处落魄的黄信,冷声道:“李衍那厮是不是虐待黄信兄弟了,否则他怎会如此惨兮兮?”
白胜道:“你别诬赖好人,我们身上的伤是被祝彪那厮折磨的。”
说到这,白胜忍不住看了宋江一眼,眼中恨意一闪而过,随后故作平静道:“陷在祝家庄的那些日子,俺每天都要吃上祝彪三五十鞭,要不是俺的命硬,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被李衍哥哥救出来时,俺就剩一口气了,亏得安神医医术神绝,要不然,俺定是十死无生。”
顿了顿,白胜接着道:“黄信头领也挨了祝彪那厮不少折磨,不过他被捉时日尚短,受的那点折磨跟俺没法比,至于黄信头领为何看起来比我伤的重,那是因为,我是晁盖哥哥的兄弟,得了安神医全力就治,黄头领他是……他与李衍哥哥有些旧怨,李衍哥哥救他性命,已是看在晁盖哥哥的面子上以怨报德,怎会……你们说是吧?”
虽然白胜说的含含糊糊,但所有人都听懂了,白胜是晁盖的兄弟,所以,李衍不仅全力救治,还送好马、送锦衣、送好甲、送好刀、送美妾,黄信是宋江的兄弟,救他性命都是看在晁盖的面子上以怨报德,怎么会为他医伤?
宋江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
晁盖则是极力压下脸上的得意!
这时,张清和乐和过来了。
晁盖赶紧带人上前迎接,道:“两位兄弟辛苦了!”
张清和乐和并没有托大,早早就下了马,与晁盖施礼。
乐和随后道:“我家哥哥说了,虽是他不知在先,但总归是我们梁山泊截了二龙山的盘子,还误杀了不少二龙山的兄弟,我家哥哥很是内疚,怕伤了与晁大王的兄弟情,所以,特命我二人将捉到的二龙山的兄弟全都还给晁大王,再补偿晁大王七百二十二个祝家庄的庄客,另外再送一百匹马、两千兵甲与晁大王,对了,我家哥哥还交代,晁大王以后再拿盐,价格降一成,这些全当是他给晁大王赔罪的。”
听了乐和之言,晁盖的心理别提有多敞亮了,忙道:“李衍兄弟怎么恁地客气,这就是个误会。”
乐和道:“请晁大王恕罪。”
晁盖道:“兄弟但说无妨。”
乐和道:“有些事是误会,有些事不是误会,我家哥哥生性最是耿直,瞧不上虚伪小人,所以才会有此一事。”
听了乐和之言,李逵等人就想怒!
可看了一眼乐和身边沉稳站定的张清以及后面那如狼似虎的五百杀气腾腾的马军,再想到梁山军的凶猛,李逵等人的火气顿时就没了大半。
晁盖道:“确是误会,改日我亲自找李衍兄弟说此事,公明贤弟也是磊落汉子,不是小人……”
乐和笑笑,道:“我家哥哥自是欢迎晁大王和刘唐哥哥、吴军师光临梁山泊的,旁人嘛……”
说到这,乐和看向晁盖身后的一众头领,问道:“请问,哪位是火船儿张横哥哥,哪位又是病大虫薛永兄弟?”
张横和薛永互看了一眼,出列,道:“我是张横。”、“在下是薛永。”
乐和先冲张横道:“张顺哥哥托我跟哥哥说一声,有时间去梁山泊坐坐,他和老娘都想你了,哥哥可与晁盖哥哥一同过去。”
张横犹豫了一下,然后抱拳道:“呃……好。”
乐和又冲薛永道:“侯健兄弟不想回来了,正好我家哥哥也缺一个懂做衣服旗子的头领,便将他留下了,侯健兄弟说,他旁的全无牵挂,唯独舍不得薛永兄弟你,待晁天王去梁山泊做客时,兄弟也一同过去吧。”
想到李衍已占了高丽的半壁江山,有多大前景尚且还不敢乱说,最不济也能混个王爷当当,便道:“那个……有时间,我……我就去看看。”
通知完张横和薛永,乐和再冲晁盖一拱手,道:“晁大王,人、物和话,我二人均已带到,就此告辞。”
晁盖挽留道:“二位兄弟在我二龙山耍几日再回去吧。”
乐和看了宋江一眼,道:“我们还是不讨这个嫌了,且家里也有不少事需要我二人去办,咱们还是青山不改来日在梁山泊再见。”
言毕,乐和和张清就告辞了。
送乐和、张清离开后,晁盖扭头对宋江道:“贤弟莫要多心,改日我亲去梁山泊为贤弟与李衍兄弟化解你们之间的误会。”
宋江挤了好几下,才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就不劳烦天王了,我与他之间没有误会。”
晁盖忍不住又劝道:“贤弟你这又是何苦呢,李衍兄弟他……”
宋江打断晁盖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宋江未必就一直不如他!”
晁盖知道没法再劝了,只能闭嘴。
回去的路上,李应突然一反之前,很是亲热的与晁盖攀谈起来。
一时之间,仿佛满山都是两人的谈笑声。
刘唐和白胜紧紧跟在晁盖身后。
就连张横和薛永都频频向晁盖侧目。
再加上李应的忠仆杜兴。
不知不觉间,晁盖竟然隐隐有了与宋江分庭抗礼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