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德昌虽只是沧河县下属的三沟乡党委书记,但这些年的官场经验而不是白混的。吕德昌心里很清楚,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马海洋一定会坐不住的,他十有八.九要来找儿媳妇吴莹商量,以免出事后两人说的对不上号。
正是看出了这点,吕德昌才守在这儿的,他相信功夫不负苦心人。
由于打不通吴莹的电话,马海洋最终还是坐不住了,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马海洋又站住了身子,心中暗暗犹豫了起来。昨天他可是刚和吴莹一起被警察捉住的,如果这时候过去的话,再被别人现,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想到这儿,马海洋心头愈火大,若不是吴莹将手机关了,电话现拔了,他便不用在这儿左右为难了。
去吴莹那儿要冒风险,但若不过去的话,问题将会更严重,搞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站在原地一番权衡之后,马海洋决定还是过去,虽说这么做要冒点风险,但若不过去的话,出了事的话,后果将会更严重。
两相比较取其轻!
马海洋最终还是决定去吴莹家,和她好好商议一番,先将这边的事情摆平,明天再想方设法先搞清柳庆强的事,然后再确定相应的行动方案。
上车后,马海洋立即踩下油门加速向前驶去。十多分钟以后,马海洋的车便停在了吴莹家的小区门前。马海洋并未直接从车上下来,而是将车停在对面,放下车窗向对面张望着。
此时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马海洋,那便是做贼心虚,他生怕有人盯着他,停车的目的便是想观察一下,看看有无什么异常情况。
一番观察之后,马海洋并未现异常之处,但他依然没下车,而是挂上档,踩下油门,驾着车径直向前驶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马海洋知道这两天情况特殊,他不敢有任何怠慢,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会下车上楼。
马海洋并未将车开出多远,往前大约二、三百米之后,便将车停在了路边。透过后视镜往车外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才推开车门下了车。
从车上下来后,马海洋将夹克的衣领竖起来,努力将头埋进去,将半张脸遮挡住,这才低着头大步向前走去。
进入小区后,马海洋的头低的更很,脚步也迈的更大,片刻之后,便来到了吴莹家楼下。
马海洋在岔路口停了下来,藏身在一棵树下,悄悄抬头向吴莹家的窗户望去。当看见吴莹家的窗户透出亮光后,马海洋这才放下心来。他费尽周折来到吴家楼下,若是吴莹不在家的话,那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就在马海洋往吴家打量时,藏在暗处的吕德昌已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尽管马海洋恨不得钻进衣服里,但吕德昌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此时的马海洋已全无一县之长的意气风,藏头露尾不说,还前后左右四处张望,像极了流窜的罪犯。
吕德昌看见马海洋之后,将身体往后树影中藏了藏,直到确认不会被其现,这才继续观察起对方来。
马海洋没有在路边多作停留,确认吴莹在家后,他便低头快步冲着居民楼而去。在楼道前没有做任何停留,他快步进了楼洞上了楼。
吕德昌看见这一幕后,心里暗乐,拿起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来摁下了送键。
“喂,小林呀,姓马的过来了,你什么时候能赶过来?”吕德昌压低声音问道。
“吕书记,我看这事要不就算了吧,他毕竟是……,我怕万一出事的话,你我……”电话那头的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吕德昌听到这话后,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当即便对着手机说道:“小林呀,你之前不是答应叔的吗,这会怎么又……,这事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叔,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吕德昌说到这儿,不等对方拒绝,继续说道:“小林呀,当年你在沧河中学上学时,叔可没少帮你,你可不能忘本呀!”
吕德昌口中的小林是云州电视台百姓生活的记者林平江,在这之前,他便和其联系过了,想让林平江带摄像机过来将马海洋和儿媳妇吴莹给拍下来,逼其就范。
林平江和吕德昌有点远亲,当年为了能上沧河中学,他的父母来找吕书记帮忙,吕德昌出手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