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好好的,你担心什么啊?”杜金山一脸茫然地问。
“金山,眼下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身上花花公子的味儿越来越大,庄户人的味儿越来越少,你这样,得不到陆姑娘的尊重啊!”杜勇敢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到这话,杜金山惊得菊花一紧,忙向陆卷帘说道,“对不起啊陆姑娘,刚才我的话不太板正,你别往心里去哈!”
“没事儿,我知道你的个性很开朗。”陆卷帘微笑着点点头,确实没有什么见怪之意,只是雪白的脸蛋儿略微红了红,向杜勇敢说道,“大伯,您不要误会,杜先生和我是同龄人,这种玩笑我们都开得起,我对
他也非常尊重!”
“爹,那啥,要不你先去南山坡逛逛?三轮车里有黑啤,你老也没喝过,搬一箱去南山坡,和范建他们几个一块儿喝吧!”杜金山笑着道。
“行啊小子,这是撵我走了,那老子就走了!金山,别站在家门口啊,请陆姑娘到家里聊!”
杜勇敢笑着道,倒是很不客气地搬了一箱黑啤,抗在肩上,叼着旱烟袋就去南山坡了。
“陆姑娘啊,你大老远的赶过来,找我肯定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的小忙,来家里聊吧!”
杜金山很斯文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卷帘点点头,像个大家闺秀一样,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杜家。
两人在天井里的小圆桌旁坐定,陆卷帘说道,“杜先生,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病,是强迫症!”
“强迫症?”杜金山倒有些小吃惊,“怎么个强迫法呢,这强迫症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杜先生,你知道……”
“咳,那啥,妹子你叫我金山吧,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在俺家这个天井里和我说话的人,还没有谁叫过我杜先生呢。”杜金山说道,“我就叫你帘子,介意不?”
“额……金山你能叫我卷帘的话,更好一些。”陆卷帘微笑着说道,帘子这个名儿,亏他叫得出口,丫环味儿还能再足一些吗?
“好啊卷帘,你继续说。”杜金山点头道。“我是私家侦探,受职业的影响,对任何事物都抱有很强的好奇心和追根究底的欲望。比如说,在大街上看到一男一女走进酒店,别人不会多想,我却会立刻展开联想,分
析这一男一女是情侣,是夫妻,还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当然,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很好分析,糟糕的是,我总是把这种分析往深处进行!”
“往深入进行?卷帘,你具体说说!”“比如说,我分析出这一对男女,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后,我又会再分析这一男一女的身份,他俩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已经在一起多久了?还会在一起多久?将来的结局是
悲剧还是喜剧……就是这种强迫性的无尽猜想和分析,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身心疲惫,非常痛苦!”陆卷帘敞开心门,一下说了这么多,那带有古典气息的柔美脸庞上,写满了无奈和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