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电话,干笑了两声说:“师姐,这么快又想我啦?”
余昔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她有气无力地说:“别开玩笑,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想回北京看香山红叶,你陪我一起去。”
我被这句话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说:“不是吧?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北京的香山红叶估计早都掉光了,你怎么突然会想到要回去看香山红叶?你脑子没烧吧。”
余昔的音贝提高了八度,不容回绝地说:“去你的!我要回北京看香山红叶,你陪我去!”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余昔近期的反常必然要闹出点事端,只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回北京看香山红叶这么怪异的要求。
我把声音尽量调整到最温柔,笑眯眯地反问:“怎么,这么大的人还想家啦?想你爸妈就说想你爸妈,干嘛要打着看红叶的幌子。”
余昔没好气地说:“从云南回来我心情很不好,不管是在滨河还是在江海,我都感觉好压抑。这种情绪很不利于工作,所以我需要回北京调整几天。”
我因为近期监督几个刚上马的市政项目,不好脱身,想了想我说:“既然是调整心情,那你自己回去就好了,我这边事情太多,实在走不开啊。”
余昔的口吻突然就变得严厉起来,她严肃地说:“你不要认为我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给你下命令,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选择。”
我靠,像师姐这种惯于号施令的人一旦起威来,那种口吻和态度绝对不容你拒绝,即便只是电波信号,传递出来的仍然是一种你必须服从的信念。
我叹了口气,妥协道:“行吧,那我把手头的事安排一下,处理完就跟你去。对了,你具体打算什么时候去北京?”
余昔说:“今天下午五点钟的飞机,票我已经让人给我们订好了,你直接从江海去飞机场跟我会合就是了。”
飞机票都已经订好了,看来在她打电话之前压根就没有跟我商量的意思,她只是通知我,必须,马上跟她去北京,看狗娘养的香山红叶。奶奶的,想到这我恨得牙根痒,我诅咒香山红叶早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