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昔看着小胖子也笑逐颜开,笑眯眯地说:“小胖墩,你小子就惦记着我这点银子开店哪,我不来吃饭你还得关门不成。你们老管家的店可开了几百年了,到你这败家子手里就指望着赚熟人这三瓜两枣混日子呀。”
小胖子和余昔看样子认识有年头了,两人的对话虽然互损,可却透着一股老北京的亲热劲。小胖子手指着余昔,摇头苦笑说:“你这张伶牙俐齿呀,我算是怕了你了。得,还是老位子,老三样吧?”
余昔说:“算你小子有点记性,麻溜的,赶快给我上菜,有日子没吃,还真馋啦。”
小胖墩忙着去安排服务员上菜,余昔拉着我坐到靠窗户的一张台坐下。落座后我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给服务员做交代的小胖墩,笑了笑说:“你跟那个小胖墩是小吧?那小子一脸的福相,一看就是个一辈子吃喝不愁的玩主。”
余昔点点头,端起服务员送来的茶壶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没错,我们家以前跟他家住在一条胡同里。他家里几代都是开饭店的,这小子打小就是个胡同窜子,整天不务正业,遛狗逗猫,调戏女同学,除了好事不干什么事都干。前两年刚娶了个媳妇,他媳妇儿忒厉害,可算把他管住了,总算知道干点正事,这才从他老爸手里接过这家饭店。”
我说:“看来这男人还真是得先成家,后立业,要不然心总是定不下来。”
余昔抬起眼皮白了我一眼,撇撇嘴巴说:“你还好意思说,那你呢?”
我自知失言,这不是摆明了找教训嘛,赶忙闭上嘴巴。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大高个男人从不远处的一张餐桌走过来,径直走到我们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们。男人穿一身黑色的皮衣,戴一副黑框眼镜,大背头梳得铮亮,越衬托出他白净的面皮。他双手插兜,表情傲慢中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给人一种阴阳怪气不怀好意的感觉。
男人的目光轻轻从我脸上滑过,落在余昔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哟,这不小昔嘛,还真是巧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吃饭,专程来找我的吧?”
余昔翻了翻眼皮,正眼看也不看他一眼,喝了口茶说:“一年多不见,你怎么还是那副德行,自我感觉能保持像你这么好还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