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现在可以跟你实话实说了,没错,我的确是江海市副市长唐亮,你没有听错。”
“那你?”络腮胡子惊愕不已地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做我们的代表,这是什么意思?唐……唐……市长,你是在拿我们逗我们玩吗?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原告方和被告方都被我出其不意的作法搞蒙了,这恰恰证明我的方式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我冷静地说:“你先不要急于下判断,听我把话说完再下结论不迟,可以吗?”
络腮胡子一时语塞,而且一时没有任何应对之策,只能点点头,无奈地当起了听众。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看着欧楚贵冷冷地说:“欧区长,我来问你,为什么你认为我代表拆迁户来跟你对话就是胡闹?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欧楚贵抓挠了一下后脑勺,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有……判断依据,可是没有人这么干过,一个副市长怎么能代表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跟区政府谈判呢?这……这明显说不通。”
我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你认为说不通,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把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是把政府机关跟广大群众对立起来。你我都是党员干部,可你我同时也是人大代表,人大代表本身就是人民推举出来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这两者本身是统一的,可是许多人却总喜欢搞二元对立。”
欧楚贵再次紧张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掏出烟来想点燃,可是因为手抖,打火机总是点不着。我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给他点着火,从他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自己点燃。
综合会议室本身坐了很多人,可自从我进来之后这些人集体选择了沉默,或坐或立,安静地听着我跟欧楚贵说话。
我抽了口烟接着说:“在棚户区改造工程上马前,市里和区里多次开会都强调过,棚户区改造项目是惠民工程,是良心工程,决不能容忍贪污腐败分子存在。你们几个区长也在会议上多次表过态,一定不辱使命,可现在呢,工程刚启动没多长时间,你看看出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