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一条鞭法(1 / 2)

没想到覃康这么快就将我的军了,我原以为怎么要几个常委表明立场才轮到我,覃康这是把我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把我先丢在火堆上烤一烤。昨天北城区出了那么大的事,市里硬是把事情扔给我一个人前去处理,然后一大堆人躲在远处说是等结果,其实大多是在看热闹。

如果换了别人,市长大人如此器重自然受宠若惊,可我一点受宠的感觉都没有,每次覃康和孟晖都喜欢把一些难办的事扔给我,看似是对我的信任,但我感觉更多的是因为我比较抗揍,或者说,我背后的老爷子能帮我分担压力,多少能帮我顶着点。可是这样一来我给自己树立的敌人也越来越多,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我知道,一定有许多人恨我入骨,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旦我开始倒霉,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踩死我。

我斟酌了一下语句,沉声说:“我同意孟书记和覃市长的说法,昨天北城区的群体事件看似突然,其实并不偶然,而且也不是孤立的,干部和群众之间有了矛盾冲突没有及时疏导,而是刻意压制,很多人都抱着能压一天是一天,能蒙就蒙,能拖就拖的心态混日子,导致矛盾日益尖锐,到后面想捂都捂不住了。可是事件一旦爆,北城区政府不仅缺乏应对紧急事件的经验,事先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还幻想着把皮球踢出去,让更高一级机关派人出面解决问题。这样的心态真的很可怕,完全消极负面,而且没有任何责任心,如果都照北城区这样办事,那我敢预言,接下来还会弄出更大的乱子。”

另外一个自我担任副市长后就一直喜欢跟我唱反调的副市长王大进带我停顿的时候突然说:“唐副市长,你这种观点我恐怕不能同意,好像我们的党员干部都是一群蛀虫,光拿钱不干活,就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是干正事的,其他人都在吃闲饭,你这话可是伤了广大干部的心啊。”

这个王大进主管文体教育,自认为是知识分子出身,平时干什么都喜欢唱高调,本职工作干得乱七八糟,可总喜欢对金融经济领域指手画脚,什么他都看不惯,看不惯还喜欢说两句,很多人都烦他。

他倒不是针对我本人,之所以喜欢对城建和金融方面的工作表评论,大概认为主管这个领域的副市长实权大,油水多,心里酸溜溜的,动不动些牢骚,一身酸腐文人的臭毛病。这家伙成为副市长好多年了,可干了十几年还是副市长,不是从这个市调派到那个市,就是从那个市调到这个市,始终是个副市级干部,难以获得升迁,跟他这种臭毛病不无关系。

我反驳说:“王副市长,我并没有你说的这个意思,我相信我们绝大部分干部本质都是好的,可我们现行的体制出了问题,缺乏有效的监管制度,给贪腐提供了机会,本质再好的人在这种制度下都难免会犯错误。一个人犯错不要紧,怕就怕上行下效,那就失去了控制。”

王大进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唐副市长,我又得提醒你了,你这句话更危险,你这是在否定我们现行的体制。我们的一党专政我认为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政治制度,建党几十年,风风雨雨都这么过来了,你居然说我们现行的体制有问题,我想请问你,你还是党员干部吗?你的党性在哪里?”

这狗日的简直是抠字眼跟我抬杠,上纲上线,想把我往死里搞啊。我脸色一变,怒视着王大进正准备反击,覃康连忙制止道:“王副市长,请你不要随意打断别的同志言。我们开这个会议是要解决问题,而不是争吵,要辩论争吵你们大可以单独找个时间辩论一下。”

王大进大概意识到一二把手的立场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没敢继续攻击我,十分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没有辩论的意思,只是好意向唐副市长提个醒,讲话要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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