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究竟是那个畜生,居然如此害我!”守军将领心在滴血,他不过一个都统,奉命来此驻扎,这又不是边疆,附近又没山匪,除了平日里看看操练,他就无所事事。
这样的日子虽然很无聊,但因为能捞到不少油水,他十分乐意在这待上几年,然后等着太平道的帮助,升个府卫将军什么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二十多年来,守军都换了好几茬,均没出事,偏偏轮到他时,而且还是再过不久,他便会被调升前,出大事了!
“传我命令,所有持兵披甲者,随我缉拿纵火元凶!”将领盛怒间,便从一名士卒手中躲过朴刀,当先冲出了营寨。
可跟着他的持兵披甲者只有六十几人,这些人刚出营寨,便看到东面的大火,个个是被吓得不轻啊,这样的火势根本无法扑灭,而且随着东风,正往他们这边扑来。
“呔!”远远的,将领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在大火前方忙不迭的加柴,登时把他气得几欲吐血,也不顾自己是赤身上阵了,提着朴刀便冲向那群纵火者,身后官兵也是个个提刀上阵,喊杀着扑冲而来。
“都不要命了?”猎手出身的钟孝师是何等眼力,远远的就把官兵情况看个清楚,待现领头之人只是披件单衣而已,虽然看似勇猛异常,但你再勇猛,没有甲胄你那一身腱子肉挡得住箭矢吗?
片刻间,钟孝师便取下背上强弓,拉弓搭箭瞅准将领,一箭射出那弓弦之声还在钟孝师耳边“哄哄”颤鸣时,箭矢已是瞬间穿梭百丈,直袭将领胸膛而去。
这将领也是怒火燃烧了理智,未看明情况就死命往前冲,等现对方向他射出一箭时,已经是反应不过来了,眨眼间,一箭没入胸膛,将领前冲的身子也猛地一顿,踉跄着倒退几步,便“嘭”的一下倒在莺粟花中,眼中还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朦朦月霞。
身后紧随而至的官兵无不呆若木鸡,似乎一时间还不明白,他们的都统怎么就躺下了?
“嗖!嗖!嗖!”一连串的箭矢飞跃而来,眨眼间便伴随了数声惨叫,无论官兵人数有多少,在群龙无下,他们就如无头苍蝇,只会抱头鼠窜。
“敌袭,敌袭,都统中箭身亡!”
“都统死了!”
“敌军人数众多,已向营寨杀来,这可如何是好?”
营寨中,很快就乱作一团,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了,是救火?还是杀敌,亦或者逃命!
前两者是没人会考虑了,一是火势太大,根本救不了,二是兵器没兵器,甲胄没甲胄,难道和都统一样赤果果的给人来一箭透心凉?
故此,不论是守军还是道士,这一刻想的只有一个字“逃”。
逃跑的人数从一到十,从十到百,转眼之间,还未看明情况的守军和道士便已全部冲出了营寨,之后根本不敢看东面一眼,全部往西边逃穿。
这一跑,留下的是满地狼藉,他们践踏着莺粟,推攥着前面跑得慢的家伙,个个似被恶鬼驱赶,惊慌战栗。
这一幕可着实看傻了钟孝师等人,他们虽不敢说身经百战,但至少打过几仗,很清楚在人数的优势下,对方不可能简简单单的溃败。
只有杀,杀到对方畏惧,杀到对方心颤,杀越多人,对方战力越多,才使得对方萌生退缩的念头。
然而这批守军,说战力底下,或许是,可是再如何杂牌也应该不弱于襄城县的县兵吧,那帮家伙虽然战力低下,但至少能把钟孝师他们逼到绝境,若非他们吃亏在丛林战,胜负真的能难说。
而这里的守军,居然只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把此地拱手让人,这是什么计谋吗?
钟孝师现在真有点提心吊胆了,他担心对方是故意撤退,从而绕道合围!
“果然引火还是有欠考虑了!”钟孝师担忧道。
“钟堂主你想多了!”常成恭虽不是人老成精,但被骗多了,也骗人多了,心里的算盘别提打得多欢快了,很快他就现了事情远不是钟孝师想象的那般糟糕,反而势头是一往无前的好啊!
“钟堂主可有考虑过我们在对方眼中的情况?”常成恭笑道。
“当然,教主曾言,战前必须分清敌我情况,这不仅要站在我们的角度,还要从对方的角度来考虑我们的处境。”钟孝师答道。
常成恭却摇摇头,道:“这话的确不错,考虑得很周到,但是钟堂主有些过头了,你一直在想着对方人多,会不会仗着人多合围我等,却忽略了,这深更半夜里,我们的人数他们根本摸不清,又怎敢冒然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