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怎知!”王恭之白了魏统一眼,既而似自语般的说道:“当初国师在江东时,曾与官府联手对付过你们,听闻,贵兄弟还被抓住押送京师斩示众……”
“老匹夫,你想死啊!”魏统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你认为我还怕死?”王恭之一脸坦然的面向魏统。
魏统知道,这老家伙真不怕死,但他怕家人出事,不过魏统也懒得用此威胁王恭之了,而是问道:“你是说,国师此行来,便是对付我山河社?”
“不一定,别忘了,国师在江东的人,可是全部撤离了往京城而去,他为什么这样干,你考虑过没有?”
“嗯,的确啊,嗯?”魏统先是点了点头,而后猛然一惊,立即冷视王恭之道:“此事你怎知!”
“啊这……”王恭之一惊,既而马上道:“国师与我说得。”
“是吗!”魏统眼中怀疑之色更浓。
“千真万确,否则天打雷劈!”王恭之慌张道。
“好,我知道了。”魏统没有再问,而是转身离开了府衙。
一个时辰后,魏统回到山河堂,一见父亲,立即便道:“爹,王恭之已经招了,并说,黜陟使的确是国师董策!”
“什么!”堂内众人都是大惊失色。
“这国师来郢州干什么?”
“他究竟是只身前来,还是在暗中安插了人马?”
“大事不好啊,董策此子阴险狡诈,衍教之人也好生厉害,莫忘了,襄城县数百人是如何葬送的!”
“据我所知,京城之事繁多异常,他即位国师后,又是日夜操劳,怎会有时间到我郢州?会不会有假?”
“少主,王恭之究竟是如何说的,可否一字不漏的说来?”陈彰也忍不住问道。
魏统点点头,当即便把王恭之的话说给众人听,并且还不忘他觉得蹊跷的地方,连王恭之当时的神态也细致的描述了一翻。
“嘶,他当真如此?”陈彰惊了。
“怎嘛?陈阁主觉得王恭之此言有假?”魏景兆皱眉道。
“嗯,社尊想想,以王恭之为人,若现国师到来,他会如何想?”不等众人猜明白,陈彰继续道:“国师此行目的无外乎三种,其一,太后得知郢州情况,故而安排,为的是防止或拖延郢州动乱,给北伐太平道的大军争取时间,其二,为衍教传扬而来,其三,路过,而王恭之乃一妇人之仁,见不得乱世,他若得知国师身份,必然会求教化解之法,最好能不伤及百姓,而此法,便是擒贼先擒王!”
“这般说来,俞府令果然是董策派人刺杀!”魏统不知觉的握紧拳头。
“不!”陈彰立即笑道:“虽然此法的确有效,但我想他不至于蠢到连俞孟晖是我们的傀儡也看不出来吧!”
“嗯,就算他不知,他背后的衍教也必然有人看出。”魏景兆点头道。
“是啊,杀一个傀儡能有何用?就是为了让王恭之当府令?可王家这两年来势力越来越小,曾支持他的士族也多数站在咱们这边,可以说,王恭之再当府令只是能让百姓安心而已,对我们没有半分害处。”
“没错,陈阁主说的极是,王家早已经没有威胁,况且他还曾拒绝了,他这府令,乃是老夫逼上去的,老夫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否则他就看着王家一个个脑袋摆在他面前!”李言霄冷笑道。
“那,他究竟想做什么?”魏景兆皱眉道。
“这要问,为何王恭之见了黜陟使后,第二天,黜陟使会大摇大摆的牵着猛虎游街啊!”
“这……”魏景兆听后也觉得十分蹊跷!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魏统忽然明白了什么,惊道:“他就是要让我们知道国师来到郢州!”
“对!”陈彰点头道:“衍教几番出手,皆叫人毛骨悚然,特别是在京城,他不去,太平道还是国教,他一来,便成了过街老鼠,可以说衍教比之太平道更为可怕,令人畏惧,黜陟使携猛虎招摇过市,便是让我等生畏,俞孟晖的死,让我们自乱阵脚,恐于衍教要对我山河社出手了!但,居然真是衍教,以他如今势力用得着如此多绕弯子吗?难道就不会用最直接的办法,让朝廷一纸文书罢免俞孟晖,以大军攻打之言,逼迫当地士族再次做出当年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