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口,观察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开进来的白色轿车和考斯特都停在原地,没有人从车上下来,因此也看不清楚车里究竟是什么人。奇怪的是,黑鹰组织的人整齐划一地上了自己的黑色奥迪车,然后秩序井然地全部开了出去,院子里只留下几辆车。
看到黑鹰组织的车队离开,我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很显然,这次行动黑鹰组织并不想介入,他们留到这里的目的只是将我们困在这栋楼里。这次行动真正的主力除了反贪局的这股力量,还有此刻正在楼下待命的这股力量。只是目前我还不太清楚,新来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考斯特的车门打开了,从车里走下来大约有二十多个人,束手站成一排,似乎是在待命。然后白色轿车的车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因为天色已经麻黑,两个人的面貌我看不清楚。
我站在窗口注意到,男人冷眼朝小楼望了一眼,朝等待命令的人挥了挥手。这些集结待命的人立即散开,两人一组,守住楼内的各个通道和出口。从这些人的动作判断,他们显然训练有素。守住各个出口之后,楼下的一男一女才慢步从楼梯步行往二楼走来。
果然来者不善,我扭头对李红说:“看来他们的目的是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冲出去再说?”
李红想了想,说:“先看看再说,这些人也许不是冲我们来的。”
我好奇地问:“不是冲我们,那是冲谁来的?”
李红沉吟片刻,说:“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情况有变。”
我思虑片刻,说:“我出去看看,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也许最后还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你马上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三叔,告诉他地方,让他派人来。”
李红说:“好的,你小心点,我们见机行事。”
我从房间走出来,看到这一男一女正好走上二楼,我们在楼道里狭路相逢了。
我冷冷地盯着这一对男女,说:“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说:“我是省人民检察院的副检察长秦树林,这位是检察院司法警察大队的队长黎舒乐,奉命接管这里。”
检察院来给自己擦屁股了,如此看来楼下那些训练有素的人应该是司法警察大队的队员。我冷笑着说:“奉命?奉谁的命?”
黎舒乐不耐烦地说:“当然是上级的命令。唐局长,你涉嫌职务犯罪和贪受贿,不仅不配合调查问话,反而非法拘禁了我们反贪局的干部,这是更大的犯罪行为。现在我们要把人带走,但是你必须留下,继续接受我们检察院的调查。”
这两个人原来是来抢人的,我冷笑着说:“这些人你们暂时不能带走,我有很多问题还没有问清楚,等我问清楚了,并且录下口供再把人交还给你们。”
秦树林愤怒地说:“放肆!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审讯反贪局的干部?”
我冷冷地说:“我有没有资格你说了不算,如果想把人带走,叫你们老板来,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把我在这里非法拘禁?”
黎舒乐扭头对秦树林说:“检察长,我们不用跟他废话了,动手吧。”
秦树林手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唐亮,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你听清楚,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你是国家干部,必须配合我们。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是要承担严重的后果的。”
我也觉得跟他废话很没有意思,要来硬的随便来,不就是开战吗,谁怕谁。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情闹得越大对我越有利,事情闹大了省里就必须给个说法,那个时候该害怕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我手指一间房门说:“人就在这间房子里,有能耐你们把人带走。”
秦树林和黎舒乐对视一眼,两个人取得了默契,一前一后朝我走了过来。这两个人看样子多少会点武术,尤其那个叫黎舒乐女人,从走路的姿势判断,动作非常敏捷。
我握紧拳头,全神戒备。黎舒乐走到门口,伸出去推门,我拔出电棒,朝女人的胳膊抡了过去。就在我出手的一瞬间,秦树林出手了,确切地说他出腿了。他飞起一脚,朝我的肚子踹了过来。秦树林一出脚我就感觉到,这家伙的功夫比我好。现在来的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收回电棍,侧身躲开这一脚。黎舒乐趁机打开了房门,却现房间里空空如也,气得七窍生烟,愤怒地骂道:“王八蛋,你敢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