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跪在我面前的卷毛,慢慢打开了保险,卷毛瞳孔放大了几倍,刚才还凶狠的眼神全散了,眼睛里只剩下眼白。他的嘴巴被枪管堵着,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模模糊糊地求饶道:“大……大哥,不……不要……杀……杀我,我……我错……错了。”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这种人的典型特征就是欺软怕硬,却特别喜欢虚张声势。我冷冷地问道:“错了,你哪里错了?”
卷毛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有眼……不识……不识泰山,我……错……错了,你……你不要……开……开枪。”
我接着问:“你不是要让我见点血吗,来吧,把你的刀捡起来,照准我的脖子给我来一刀。”
卷毛战战兢兢地摆着手,含糊地说:“不……不敢……不敢啦。”
我把枪从卷毛嘴里拔出来,在他的脸上擦了擦枪口的口水,指了指插在沙上的弹簧刀说:“真是个乖孙子,既然这样,那你得给你爷爷我出这口恶气。刚才是谁让你给我放血的,你把刀捡起来,马上剁下他的一只手。”
卷毛一脸惊慌地看了眼那把弹簧刀,估计此刻心里恨死了这把给他带来麻烦的东西,为难地说:“这……这……哥,你绕了我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啦。”
我不为所动,冷冷地望着这个刚才还飞扬跋扈的小年轻,他一张略显稚嫩的脸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岁。李扬走到沙前,从沙上拔出弹簧刀,硬塞到了卷毛手里,冷着脸说:“小兔崽子,拿着,没这个本事以后就不要学人家出来砍人。我告诉你,你不去放他的血,我们就放你的血。”
卷毛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持刀向孙子走了过去,一脸苦相地说:“孙哥,真是对不住了,我不拿你开刀,他们就要拿我开刀。兄弟们来给你帮忙,总不能把命都搭进去,你就受点委屈吧。”
孙子脸都气白了,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卷毛说:“王八蛋,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敢跟我动刀,不想混了吗?”
我站在卷毛身后,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说:“我数到三,如果还没看到孙子的一只手,那就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了。”
我开始数数,数到二的时候卷毛咬咬牙,把心一横,扬起了手里的弹簧刀。唐子贻突然挺身挡在了孙子身前,怒骂道:“你这个混蛋,你动一下他试试,信不信我让我表哥宰了你。”
“你闪开!”卷毛大声说:“这不关你的事。”
唐子贻护住孙子,怒目圆睁,凌然不惧地看着卷毛手里的刀。我心想这姑娘倒还有几分侠气,忽然对她有了一丝好感。但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我就是要让这些敢跟我动手的人知道,谁跟我作对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嘴巴里喊道了“三”,手指轻叩在扳机上,卷毛手里的刀也抡向了唐子贻的身体。忽然酒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群身穿警服的巡警涌了进来,为的一个警官大喝一声:“住手!”
我们都回过头,看到一群警察涌进来,心想:尼玛,来的可真是时候。孙子和唐子贻像是看到了救星,纷纷松了一口气。警察们看到我手里拿着枪,立即全神戒备,拔出手枪将我和李扬团团围在了中间,大声命令道:“放下枪!”
唐子贻几个大步朝为的巡警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说:“左队长,你来得正好,就是这个人在酒吧里闹事,还持枪伤人,你赶快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