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也不客气,端过牛肉面的大碗,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心里哀叹一声,妈的,这家伙也太实诚了点吧。
余昔看着风卷残云的多吉,笑了笑说:“多吉今天早晨一大早就到机场等着我了,一直等到现在,估计他早就饿坏了。”
我笑了笑,未作表示,又管服务员要了两万牛肉面,心里忍不住想: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贵族后裔,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缺心眼呢。
余昔看着头都扎进面碗里一通猛吃的多吉抿嘴乐了,拍了怕多吉的肩膀说:“看你吃饭可真香,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多吉从面碗里抬起头,嘴巴里还挂着几根面条,像个白痴似的咧开嘴巴,露出一口黑牙,嘿嘿地傻笑了两声。这一笑虽然让他看起来可爱了许多,却使我更确定这家伙是个缺心眼。
这家伙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坐在我对面一股味道就扑面而来,头油腻腻脏兮兮的,脸上虽然没有那种高原红,皮肤却非常黝黑。这家伙坐在那里,让我浑身都有点不舒服,幸亏我提前吃完了,要不然看着他连饭都吃不进去。
多吉的面刚吃完,服务员端着托盘又送来两碗面,他和余昔每人一碗,两个人一同开吃。我抽着烟,仔细端详着坐在我对面吃面两个人的吃相,心里不由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作为贵族后裔的多吉,吃相非常难看,像是恶狗抢食似的;而余昔吃面的时候仍然显得那么漂亮,动作仍然那么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感觉到她所受的良好教育和家教。
两个人吃完面,我给余昔递上一张纸巾,然后给多吉一根烟。多吉白了一眼我递过去的香烟,冷漠地说:“我要纸巾,不要香烟。”
我心想就你这个德性,用袖子随便抹两下好了,还臭讲究什么。多吉见我没有给他纸巾的意思,自己拿过纸巾包抽出一张,很仔细地擦了擦嘴巴,然后一口痰吐在了地板上。
余昔皱了皱眉眉头,不悦地说:“怎么这么不讲卫生,把你吐的痰擦了。”
多吉似乎对余昔十分畏惧,嘴巴里嘀咕了一句藏语,俯身用刚才擦过嘴巴的纸巾把地上的那口痰擦干净,然后将纸巾扔进了垃圾篓里。我心里暗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这个多吉对余昔不仅是畏惧,骨子里有一种他自己都搞不清的崇拜。
余昔的眉头舒展开,笑了笑说:“这就对了嘛。记住我刚才的话,回去之后好好洗个澡,把你的头洗干净,我再见到你的时候如果还是这个样子,那你就不要来找我了。”
多吉愧疚地低着头,软绵绵地说:“哦,知道了。”
余昔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站起身说:“好了,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我要好好看看西藏的蓝天和白云,这里的天空比城市里可干净多了。”
我也站起身,抓过自己的行李箱,伸手去提余昔那只黑色的箱子。没想到多吉的反应很强烈,好像我要从他手里抢什么宝藏似的,他一把推开我,紧紧抓住行李箱说:“我来,不用你!”
这家伙从第一眼看到我就表现得充满敌意,吃了老子两碗面也没给我什么好脸色,尤其他刚才这个生猛的动作让我有点动怒,我沉下脸,恼怒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对我尊重点,要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
多吉眼睛一瞪,眼冒凶光,一只手按在了自己随身携带藏刀的刀柄上,拉着脸凶狠地说:“你说什么,想打架吗?”
这狗日的,好像把我当成了情敌,横竖看我不顺眼。他是不是看着我好欺负,想在自己的地头上先给我来个下马威。我冷笑了一声,撸起袖子说:“好啊,那我就领教领教你这位土司的后代有多厉害。走,咱们出去单练,不把你打出屎来老子是你儿子。”
余昔一看我们一言不和马上就要打起来,脸色也冷了一下,她扭头怒视着多吉,严肃地训斥道:“多吉,你想干什么!还要当着我拔刀吗?”
多吉的手立即从把柄上放下来,仍然充满敌意与戒备地瞪着我,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