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座位上,坐下来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不是我想借酒浇愁,而是感觉今年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好像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似的。”
靳伟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你这种公子哥从小就活在顺境里,什么事都要顺着你的心思,遇到一点挫折就灰头土脸的,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你问问老婆,这些年我们经历了多少风雨,不也照样走到今天了吗。”
彭强点头说:“是啊,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咬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等你回过头再去看,所谓的挫折实在算不上什么。”
服务员送来酒菜,我打开汾酒瓶子,瓶子里飘出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我给靳伟和彭强分别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也斟满,端起酒杯说:“李嘉文从这里退股了,合作近四年,今天算是走到头了。为了这个,我们干一杯。”
听到我这句话,靳伟和彭强都面露惊讶之色,眼神里纷纷闪过一丝疑惑。靳伟低头沉思,没有吭声,彭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她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出?总要有个理由吧。”
我苦笑着说:“就是没有理由我才觉得伤心,这女人的心思谁能猜得透,也许她这次在西藏受了刺激,脑袋出了点问题。”
靳伟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口抽光,淡淡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好比我们今天坐在这里吃饭喝酒,酒菜总有吃完的时候。人各有志,不必强求,凡事想开点吧。”
彭强笑了笑,纠正道:“应该说人各有志,咎由自取。李嘉文遇到你这样一个好老板其实很不容易,既然她自己不好好珍惜,那只能说明她福薄了,以我的判断,她这次做出的决定一定是错误的,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意识到这一点。”
彭强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感觉好受些,我叹了口气,给靳伟和彭强的酒杯里重新斟满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摇头苦笑着说:“如果李嘉文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可惜女人总是用情绪来代替理智,知道吗,她居然说让我放过她,好像我一直在压榨她,你们说说,这他妈是人话吗?”
彭强会意地笑了笑,说道:“好了,别再想这事了,今晚我陪你多喝两杯就是了。相信我,一个人如果不惜福,那霉运很快就要来了。”
我端起酒杯喝下一杯酒,说:“算了,不谈这破事了,说说罗大洛侦破唐山副市长的案子,以及击毙方晓的事吧,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说这事彭局长干的我信,可要说罗大洛有这个能耐,打死我也不信啊。”
靳伟鼻翼轻轻喷了一声冷气,轻描淡写地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走着看吧,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彭强面色凝重,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扭头望着他问道:“方晓我们都认识,如果他死了,尸体总是骗不了人的。”
彭强说:“事情怪就怪在这里,罗大洛的报告上说亲手击毙了方晓,可一开始总是遮遮掩掩不让我们验明正身。在老靳的坚持下,昨天下午我们终于见到了那具男尸,可是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五官完全变形了,根本无法通过面部特征辨认是不是方晓。只是这具男尸的身材和身高与方晓确实很相像,我们也没有更有力的证据证明死者不是方晓。”
见我满脸的狐疑,靳伟解释道:“据罗大洛介绍,他带人追踪方晓到了一处烂尾楼的楼顶,两人在开枪对射过程中,方晓被击中两枪,然后从十八楼的楼顶上摔了下来,面孔先着地,所以五官才会被严重损害。不过他身边的干警都可以证实,死者正是我们通缉的方晓。”
天下还有这样的巧事?方晓从18楼摔下来,偏偏把脸摔没了,这其中总让人觉得另有玄机。我沉吟片刻,接着问道:“那唐山副市长的案子又是如何侦破的?有没有什么疑点?”
彭强说:“在罗大洛审讯大的卷宗中,犯罪嫌疑犯是与唐副市长同时死在酒店的那个女人的未婚夫,职业是一名医生。他对唐山占有他的未婚妻怀恨在心,长期暗中跟踪两人。在唐山与女死者在酒店开房幽会的时候,假冒酒店服务员,在他们的酒菜中放入了一种从美国进口的药物,两人服用后交合时毒身亡。”
副市长唐山和他的情人居然是因为情杀而死的,可当初法医鉴定却是因为心脏超负荷跳动,导致血管爆裂而亡的。我惊讶地问道:“到底是什么药物这么厉害,能让人在性交时情绪激动到血管爆裂?”
彭强解释说:“这种药可以说是催情药,但服用过量后由于情绪过分激动,加速心脏的血液循环,在激烈的运动中导致血管超负荷而爆裂。这一点倒是与唐副市长的死亡特征基本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