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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韦,真的是儿大不由爷。现在这些小东西么都不听话,我已经劝过了。这些孩子们根本不听。现在他们家也不回,我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啦。”即便挂了电话,亲家的声音还在韦昌荣耳边回响。
民朝不是没有离婚的人。在土改之后,得到了土地使用权的女性们有很多选择与好吃懒做的丈夫离婚。正式建国二十年,社会风气变化很大。韦昌荣原本以为是女婿编造了一些理由,立刻给在欧洲的女儿电报。他本以为女儿会不好意思回电报,即便回了电报也是会选择哭诉。没想到女儿韦文睿很快就回了电报,她不仅坦然承认是自己要求的离婚,而且离婚理由居然是‘性格不合,感情破裂’。尽管民朝的婚姻法里面的确明文规定,感情不合就是离婚的合理理由,可韦昌荣实在是想不到女儿居然任性到如此地步。
韦昌荣不是个拖沓的性格,他立刻就给亲家打了电话。亲家看来也是对他儿子没办法,韦昌荣的女儿韦文睿好些年来都在外国工作,韦昌荣的女婿也早早的搬离了父亲家独自生活。年轻人翅膀硬了,又不需要娘老子们的钱财,他们真的是无法无天啊。
怎么办?韦昌荣觉自己其实没啥办法,他最不想的就是把事情闹大。以当下的社会氛围,这种事情说出去很是丢人。最后韦昌荣不得不去找韦泽,看看素来被韦文睿爱戴的韦泽能否劝动这个天知道什么疯的女娃子。
“四叔,这个事情说出去,若是有人知道是文睿要求离婚,定然觉得文睿是欺负人。若不知道是文睿要求离的婚,就会觉得文睿被人欺负了。这……这……我真的没想过居然会生这样的事情。”
韦泽听着韦昌荣几乎是要胡言乱语起来,心里面很是同情。在现实工作里面,韦昌荣遇到的太多比这种事情更复杂更纠结的事情,他也都扛过来了,甚至能做出很多算是制度性的解决模式。可那种事物对于韦昌荣来说只需要抱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即可,事关自己儿女的事情,韦昌荣率先考虑的则是希望不要有任何人受伤害。韦泽当然能理解韦昌荣的反应,不过韦泽非常清楚这种事情其实是不可能的。
韦昌荣絮絮叨叨的唉声叹气,与其说是请韦泽解决问题,还不如说是他自己想疏解情绪。韦昌荣其实很清楚这件事的选择非常简单,答应或者不答应。他当然不想答应,但是不答应的话又该怎么实现韦昌荣的想法呢?
“四叔,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如同当年和凶恶的敌人作斗争一样,韦昌荣询问起了韦泽的看法。
“我的看法很简单,文睿和她爱人都三十多岁了,他们是成年。成年人做出的选择,就得让他们自己负责任。”韦泽和以前面对凶恶的敌人一样,拿出了一个理论上的看法。
韦昌荣愣住了,“四……四叔,你竟然同意他们离婚么?”
“昌荣,我一直认为婚姻本该是结婚双方的事情,别把结婚弄成两个家庭甚至两个家族的事情。我们当然可以说年轻人不靠谱,不过那是咱们在这个没那么多肉体冲动年纪才能说出的话。在他们那般年纪的时候,咱们可比他们野多了。”韦泽的回应方式依旧是那般冷静。
韦昌荣心里面完全反对韦文睿离婚,所以韦泽的话怎么听怎么没道理。既然完全不认同韦泽的态度,韦昌荣的情绪自然而然的就在脸上浮现出来。
韦泽看出韦昌荣的心态,韦泽也能理解韦昌荣的心态,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总结性的言,“总之这件事你好好想想,确定一下你的中心思想。等你确定之后,自然就知道你想怎么做了。”
这话说完,韦昌荣眉头就皱了起来,“等等,四叔。你的意思怎么听着是我怎么想怎么做只是安慰一下我自己,难道结果肯定是没啥用么?”
“昌荣,你换个角度想想。正常人谁不想把自家的日子过好,我觉得文睿他们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正常么。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他们难道就没有想办法去解决这个矛盾么?我认为他们一定尝试过解决矛盾。现在摆明了是解决不了么。既然在一起生活痛苦大过幸福,那选择分手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韦泽还是一股劝分不劝和的异样态度。
不过韦昌荣原本也觉得自己女儿长期在国外工作,只留女婿留在国内带孩子,这做法的确有问题。若这个局面是韦昌荣的女儿留在国内带孩子,韦昌荣的女婿长年在海外奔走,大概韦昌荣早就强烈不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