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使馆人员对这位党魁的表现有些不忍卒读,叹口气之后,他扭过去脸。王士珍见过的难以卒读的场面太多,这位党魁的事情对他来讲连毛毛雨都不算。瞄着这位党魁先是尝试再能与茜茜女王说话,现他已经没了机会之后,这位先生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这个圈子。
王士珍用手肘捅了捅使馆人员,两人端着酒杯就走了上去。党魁先生垂头丧气间突然看到两人出现在他面前,还被吓了一跳。定睛看清楚这两位都是中国人,党魁先生一愣。
“您好。”王士珍先是用还算流利的法语说道。在欧洲的社交界,法语一直是通用语。看着党魁一脸懵逼的模样,王士珍确定这位应该不是传统上流社会的成员。
见那位听不懂法语,使馆人员用流利的匈牙利语说道:“先生。我们听说你是倾向于共产党的政党领导人。虽然我们有各种不熟,但是在相信马克思主义方面,总是应该有些共识。”
令王士珍很失望的是,这位一听共产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两个专有名词,整个人都警觉起来。这种表情可一点都没有真正信仰的迹象,甚至连真正认同的迹象都没有。王士珍心里面想,‘难道这位是个玩票的?’
这时代的日子很不好过,对于成功者的跟风非常普遍。日本还好些,江户政府那边好歹是真搞土改。而在高丽、暹罗、越南,都不乏一群只讲打击豪强分财富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们之所以举起这面旗帜,大概是因为中国皇帝韦泽陛下认同马克思主义。至于马克思主义到底是在讲什么,这些人其实根本不在乎,也没有去进行起码研究的意愿。身为光复党党员的王士珍记得很清楚,这几个恶劣的例子是被专门拿来向大家讲述,要求光复党党员们好歹挤出时间来进行学习,弄清楚光复党自己的核心政治理念。
尸山血海都见识过,王士珍也没有妄下结论。既然对方并不想在此时与民朝这样亲近,王士珍就让使馆人员给了这家伙一张名片,并且要了这家伙的联系地址。
2月是很冷的季节,欧洲的温度比民朝的亚洲冷很多。在这样的日子里,在温暖的王宫里头开宴会是消磨时间的最好办法。加上女王归来,这场宴会预定从上午十点一家伙开到午夜十二点。而且未来三天,宴会还将毫不停歇。
王明山见识到了‘大排筵宴’的现实版,心里面非常佩服。宴席不停,客人们来来去去。有些是吃喝一圈后在王宫的休息室休息,养精蓄锐后继续下一大波。有些干脆就从吃喝到辩论,接着跳舞,然后再吃喝、辩论,周而复始。
到了下午四点,王士珍吃的都要撑了,他和同样要吃撑的使馆人员一起离开了城堡。按照之前的规划,他们要去见见布达佩斯城里头的烧炭党。
民朝的汽车在雪地里面开的很稳,冬季用轮胎花纹深,很把滑。加上在北美战争中的车辆积累了很多经验,有很多技术上的突破。这些经验和突破用在民用车上,大大提升了汽车的操控力与舒适度。
汽车停在一个波西米亚风格的酒馆前面,使馆人员带着王士珍推门进去。屋里面也是热气腾腾,只是热气里面混合了包括浓浓的烟草味酒味,那种冬天很多人在一个不开窗透气的地方待着的气味也混合其中。
王士珍见到一种人等坐在桌子后面,围着一位很漂亮的吉普赛女郎,那位女郎怀抱一把琴,边弹边唱。唱的语言是什么,王士珍听不懂。周围那帮人不时吆喝什么,王士珍也不清楚。但是这么一个环境让王士珍回想起上学的时候,一众男同学们在节日出来聚餐的模样。
一群其实有比较明确可靠未来的家伙们聚集在一起吃吃喝喝,酒酣耳热之际说些对未来的想象,说些对现在的不满。然后吃饱喝足各回各家。不得不说,这还真有意大利烧炭党一部分特色呢。
这样的一群家伙们被突然送上战场,王士珍不能想象这群人能坚持多久。至少王士珍能够确定一件事,自诩烧炭党的这群匈牙利青年绝对没有北美战场上的那群日本人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