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校被祁睿的怒气压得有些不敢说话了。
而祁睿冷冷的说道:“军法处的同志还在这里,你可以问问他们,到底是犯罪还是犯错,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侦察部队给案件定性了?”
见到自己捅了篓子,少校倒是一挺胸,鼓起勇气大声说道:“祁政委,我错了。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和我们部队无关。”
“呵呵!哈哈!”祁睿被气乐了,“你这个话给我的感觉好像我们不是在军队,而是在水泊梁山的聚义厅。兄弟情义或许不是判断事情的唯一标准,但是兄弟情义是判断事情的重要标准,甚至是最高标准。”
看得出,这位少校还真是个重情义的性子。面对祁睿如此说法,他虽然不至于露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却也没有因此而特别是受到触动。这位少校虽然还能扛得住,两位军法处的同志都有些变色,特别看到那位少校一脸‘为了兄弟道义死也不是特别可怕’的悲愤表情,军法处的两位同志一位的脸白,另一位的脸有些绿。
挺意外的,少校的表情倒是让祁睿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他吁口气,用恢复正常的语气问正好拿着饭盒进来的秘书,“我记得负责侦查部队总部在东京市吧。”
“……是的。”秘书不明就里,想了想才答道。
祁睿转头对脸熟但是记不起名字的侦察部队少校说道:“你,现在就去告诉你们政委,请他马上来见我。我今天很忙,有可能要在这里通宵办公。所以请他不管多晚都要来一趟。我找他有话讲。”
一听自己牵连到了政委,少校的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然而祁睿并没有给这位少校展现兄弟情义的意思,他对两位军法处的同志说道:“你们现在和他一起出去,该干嘛干嘛!”
军法处的两位同志几乎是把侦察部队的少校强行架出去的,祁睿看了看表,这次会面花掉了他大概五十分钟。于是祁睿赶紧打开饭盒,吃了些东西。祁睿现自己很快恢复了平静之后,方才的情绪也没有影响自己的食欲。这让他觉得有些宽慰。
年轻的时候的他特别佩服老爹韦泽居然能时时刻刻保持冷静,年轻气盛的祁睿虽然努力让自己拥有‘喜怒不形于色’,甚至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美德,然而他怎么都做不到。
现在祁睿不年轻了,他才觉美德这玩意不是用来把自己装饰的美奂美伦的饰品。美德是人们在摸爬滚打一身伤痕中不断前进的时候的拐棍。若是没有比较正确的世界观,就不会有大心胸。造就大心胸的不是美德,而是无尽的苦难。
美德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得不拥有的能力。之所以心胸广阔,只是因为这样才能抗住压力,才能保持相对正确解决问题的状态。祁睿就如同在漫长艰苦道路上前行的人,美德这把帮助他渡过重重关卡的拐杖和祁睿一样,占满泥水,遍布伤痕。至于别人怎么看待祁睿的美德,祁睿早已经觉得和自己无关。
填饱了肚子,恢复了状态。祁睿把之前的几位政委请来,他问道:“工业时代和农业时代的不同在哪里,哪位同志来讲讲?”
因为祁睿语气平和,几位同志根本没想到不久前祁睿政委才情绪激动过呢。祁睿自己也忘记了自己不久前的情绪。与时俱进就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很久前的祁睿不懂这些,所以他陷入对楚雪的感情里面难以自拔。在祁睿走出那段艰难的现在,那时的纠结给他极大的觉悟。
为的政委倒也爽快,他一脸严肃的答道:“祁政委,我们想了好些答案,都觉得说不到点子上。所以请您给我们点个题。”
这也算是非常正经的回答,祁睿也不想浪费时间,他答道:“农业社会里面,人们主要生活模式是自给自足。工业社会生产力得到了很大展,随着生产力的展,人类的社会生产和社会交易模式生了变化。在工业社会当中,人们以社会交易作为自己的生活模式。”
“这……”年轻的政委们忍不住交换了几个讶异的眼神,为那位差点说出‘这不是政治书上写的么?’然而他好不容易给忍住了。
然后他们就听到祁睿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政治书上写的。但是很多人其实并不真的认同这话。我在之前说过,咱们民朝工业展很快,然而现阶段的民朝并非是一个完全的工业社会。咱们的很多观点还是农业社会的观点。所以在这个时候按照书本上的理论来讲,就让人觉得很假,是在唱高调。哪怕这些理论真的能解释问题,解决矛盾。但是很多人还是不能接受。这就是当下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