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感觉好些了么?”
池雪鸢坐到了苏晚的床畔,语气轻轻的问了一句。
“让池相担忧了,本宫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苏晚靠坐在床头,冲着池雪鸢勉强的笑了笑。
感觉到苏晚笑容里的勉强之意,池雪鸢抬眼深深的看了苏晚一眼:“殿下可是因为月公子的事情,郁郁寡欢才会突然病倒的?”
虽然所有人都猜测苏晚的病情与月清有关,但是这么直白的话,也只有池雪鸢才问的出口。
听到池雪鸢的问话,苏晚垂下眸子,苦笑了一声:“池相,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很傻?”
的确是傻。
虽然池雪鸢这么认为,但是她当然不会这么说:“长公主,你风华绝代,地位崇高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若是你喜欢有才情会弹琴的,下官明日就给你送过来几个。”
别人都为长公主的痴情而感叹伤心,但是苏曼和池雪鸢却并不这么想。
无论苏晚的痴心情长是真是假,她在这个时间生病,分明就是想要给陛下出难题——
如今长公主为了一个男人大病不起。
而陛下又要和这个男人成婚,这事情流传到民间,百姓们会怎么看待?
人大多都是喜欢同情弱者的生物,而苏晚正好就巧妙的把自己弱化了,让自己随时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之上。
这才是她最高明的地方。
听到池雪鸢的话,苏晚笑了笑,那笑容异常的复杂难辩:“池相,你可曾真心的喜欢过什么人?”
听到苏晚的话,池雪鸢怔了一下,摇了摇头。
喜欢是什么?或许就像自己对表哥那样?有着淡淡的欣赏和牵挂?
但是也仅此而已。
“池相,没刻骨铭心的爱过的人,就不会懂得失去爱人是一件多么痛苦悲伤的事情,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他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是偏偏是你最爱的。这样一个人,是无人可以代替的。”
听到苏晚的话,池雪鸢蹙了蹙眉:“若是长公主真心舍不得月公子,又何必主动向陛下替他求亲呢?”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我只好放手,让他去寻找他想要的幸福。”
说到这里,苏晚深深的看了池雪鸢一眼:“本宫知道陛下在担忧什么,这一次本宫是真心放手祝福他们的,还请池相回去转告陛下,让她安心成亲吧!”
听到苏晚的话,池雪鸢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长公主的话,下官会转告陛下的,时间也不早了,长公主你早点休息吧,下官告退了!”
说着,池雪鸢就要起身告辞,而苏晚看着池雪鸢的身影,忍不住微微翘起唇角——
池雪鸢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而苏曼也一样。
身在鸾凤国的女人,就如生在古代的男人一样,当她们高高在上俯视天下的时候,她们早就忘却了最真的感情。
池雪鸢觉得感情可有可无,而在苏曼这个女皇的眼里,只有出色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而自己对这些男人都很好,自己对他们所有的好,就是爱情。
所谓唯一,所谓专情,在她们眼里都只是笑话。
直到池雪鸢的身影消失不见,苏晚这才真正坐起身来,望了一眼自己内室的屏风:“太尉大人,躲了这么久,不想出来透透气啊?”
“呵。”
听到苏晚的话,苏锐慢悠悠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媳妇儿,你刚才说的真好,听的我都吃醋了,来来来,你再给我说一遍。”
“别闹。”
苏晚哭笑不得的看着苏锐:“你吃什么醋啊?人家月清都是苏曼的人了,要吃错也是我吃醋,你和池雪鸢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知道。”
“哎。”
听到苏晚的话,苏锐面色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表妹太高冷,表哥也是个受伤的人呢,所以,你我痴男怨女才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啊!”
苏晚:……
你这活学活用倒是反应迅速。
不过么,苏锐说的没错,等这次把苏曼和月清的事情搞定了,下一个目标就是池雪鸢了……